不管什么年月,堕胎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更何况当下妇女堕胎需要公社里开具证明,然后到县医院定点进行。其他医生私底下给人堕胎可是犯法的事情,逮到了就要受处分。
“少寒,你真干那坏良心事了?”
王月如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咋恁大的胆子,就不怕公安同志把你给抓起来?你说说你要是进去了,庄儿可咋弄!”
“咳咳,不是,就说你自己!你要进去了可咋弄!”
这老丈母娘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跟宋庄不愧是母女俩,继续火上浇油。
宋庄脸颊一红,抠着门框上的漆皮没说话,只是明晃晃的大眼睛却瞪了过来,带着明显的责备。
小姑娘家家的,最听不得这些东西。
堕胎呀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女孩子来说,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
“没有,娘,我真的是给人家治病!”
王少寒急得恨不得再长出两张嘴,赶忙解释,“我确实是给俺们生产队的张爱绮同志堕胎了,不过打下来的是死胎!
那张长有盼望着自己闺女再走一家,就私底下找游方郎中买了堕胎药。
结果,张爱绮吃下之后出了变故,胎儿死了却不下,眼瞅着有大出血的征兆,危在旦夕,我不得已才给她打下来的!”
听到这话,王月如和宋庄都愣住了,没想到还内有隐情。
宋长青一阵皱眉,轻轻拍了下桌子道:“胡说!
乡卫生所的吕大夫亲口说你给人家已婚的女子堕胎,可没提及什么游方郎中的事情。
你要是说谎,我立刻就把你交给公安同志处置!”
‘吕大夫?哪个吕大夫?’
王少寒陡然反应过来,估计是那个黑框眼镜!这王八蛋可真是会断章取义,掐头去尾,搁这儿给我栽赃呢?
当即急道:“师父,我说的句句属实呀!
那个吕大夫是在故意抹黑我。当初张长有确实找过我一次,可我当时就言辞拒绝了。不信可以找他对质。
我真的没有给人堕胎呀!”
见他言辞恳切,王月如和宋庄已然信了几分。
可宋长青依旧不依不饶,冷声道:“谁是你师父?你我已经恩断义绝,今后以同志相称!”
说完之后,便低头凝思,琢磨着其中的真伪。
王少寒被他噎了一下,心里凉了半截,突然间有点意兴阑珊,默默的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
王月如注意到他脸上的委屈,暗自叹息,“少寒说得没错,是真是假,到时候找人问问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你看看你,说着说着就成仇人了似的。
不管咋说,少寒跟着咱们过了大半年,我已经将他当干儿子看待了。你教训你徒弟可以,教训我儿子可不行。
少寒呐,这都晌午了,你先别走了,留下来吃饭!”
宋庄闻言,依旧抠着门框,嘴角却禁不住扬了起来,挑了他一眼,轻咬嘴唇笑着。
宋长青却冷着脸,还想说什么,外面却突然响起叩门声。
“宋老师在家吗?”
“在呢!”
来人颇有礼貌,直到王月如应声,才推开门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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