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皇子有想好要送下官什么礼物了吗？”
齐衡也毫不客气。
“哈！你来真的？好呀！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天上的姣星明月、海底的海马蛟龙，本王子做得到的，都送给你！”
“此话可是当真？”
齐衡听闻六皇子如此说后调整了一下慵懒的姿势。
“好好好！当真！当真可以了吧！说！要什么？”
“下官……什么都不要，就是来求殿下一件事的。”
“哦——！原来如此——！原来今日也不是专门过来看本皇子的——！哎！本皇子命苦呀！”
“别在这里装可怜，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小事一件。”
“哦！真的？那你说说看。”
“……嗯……在所有的贡生里面，是不是有一个贡生的名字就秦风宜，还有一个叫顾谨杰？”
“这两个名字……本皇子倒还真的见到……”
他和各位大人阅卷，都是从前面的名次开始阅的，秦风宜和顾谨杰排名都在比较前面，所以今天晚上，他们已经是看过他们的卷子了，而且他们都还觉得这两名贡生所写的，关于如何增加朝廷赋税的策论，非常有建设性。他们不是一昧的建议要增加赋税的比例，而是模糊的提出了一些新的建议。在几位大人看来，秦风宜的策论主要是阐明发展农业经济和商业经济的重要性，并隐晦的提到了当朝的一些黑暗，而顾谨杰虽然建议似乎没有落实到实处，但是却又让人有所想法，有想去尝试一番的想法，看看是否可行。
“……怎么啦？这两人有问题？得罪你了？”
“不——是！就是……想请求殿下您……到时候不论这两人殿试考得如何，都把他们列入外放的名单中。不过，希望殿下帮他们选两个好一些的去处，莫要让他们太过辛苦。微臣在此就先谢过殿下了！”
“咦！？你这又是何缘故？”
大部分的官员，如果是想步步高升，有所作为，都钻破头的想要做京官为多。只有那些子只想偏安一隅的，或者是无什大志的，只想安稳度日的，才会选择外放。
从这两人的文章来看，他们并不是想庸庸碌碌之辈，如今却是想无论如何都要外放，这……
还有就是……认识齐衡接近三年，他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私事来相求于他，这个秦风宜和顾谨杰……究竟与他是何种的关系？让他兴冲冲的就为了他们俩的事情过来帮他们求恩典？
“……微臣……这不……这不是微臣在还了他们的人情，补偿一些失误之余，也是间接的帮助殿下感谢一下别人嘛！”
齐衡这样一说，六皇子就更加的不明白了，他齐衡要还人情他还可以理解，为何自己要感谢这两人不可？
在厉熙炜探究的眼神之下，齐衡把如何在榕城认识了秦氏兄妹；如何在丹州城又与他们用另一个身份相识；秦家和顾家如何因温晓峰而卷入了这一场狗血的逆谋案件之中；到得京城后秦家人又如何误打误撞的找到了那个私兵的村子；温晓谨派人去掳劫秦家姑娘，他们如何侥幸逃脱，还又在一次误打误撞的把贼人反抓了，并且由此问出还有其他的私兵村落；秦家小哥提醒他如何利用温晓谨与弟媳通奸一事，刺激温晓峰开口，才快速又整体的了解到了逆贼大概的关系网；在他们调兵遣将，到处寻找私兵村落之时，秦家又是如何暗中支持他们的任务，为他们送衣送食，从而降低了京中逆贼眼线的怀疑，方可一举挫败五王爷厉亦瀚的经过，选了一些必须要说的告知了厉熙炜。
“这么说来，这次朝廷可以如此快速的解决五皇叔的问题，未曾大动干戈，这秦家是功不可没的啰！这秦风宜一家更是大大的功臣呀！那既然这样，本皇子不是更加应该把他们留在京城，有你我两人罩着，再加上秦尚书和秦少卿，不是会更加稳妥？”
为何还要把他们往京城外赶呢？
齐衡只得又把在榕城捉拿采花大盗桑无忌时误伤了秦家的小妹妹，中秋和年前的那一次掳劫也告知了六皇子。
“下官去了解过了，这小汐儿对于这两次的掳劫都极其的惧怕，殿下您想，一个平时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两次的掳劫都又是血，又是死人的，这换作哪一个小姑娘不会害怕？虽然她天资聪慧，六岁便知道帮助家中打理一些小生意，可是毕竟是小姑娘，心中存有疙瘩，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殿下……”
齐衡斟酌着字句。
“这秦家……已经有三个人在京城为官了，如果再让一个秦家人留任京中……这恐怕……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
这也到时……
厉熙炜往深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如此。
任何的地方，都要讲究一个平衡之法。以秦家现如今整个家族的势力来说，如果要留一人在京中任职，那必然要把另一人……外放出去。如若不然……
他厉熙炜是无所谓！只要你有用，不结党营私，不造反，不做太过出格的事，用谁不是用？况且以齐衡与他们的关系来看，往后……自然与他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可是京中其他的家族、或者是一些老家伙可能就不乐意了。你给一个家族多一个职位，无形之中，别的家族，就个个都会觉得，是自己的家族少了一个职位。
他们不一定会对自己不满，可是……不见得不会对付那一个获利的家族呀！
所以……反而容易给他们找来祸端。
“那……为何又要拉上这个顾谨杰？今年的空缺都会比较多，运作一下，再加上他与秦家的关系，留京从小官做起，也不是难事。”
“那……殿下您看着办如何？总之……就请殿下您高抬贵手，帮我把他分到好一点的地方去便可！”
“那便……暂定江南……如何？”
江南是富庶之地，此次也有不少的空缺。
“多谢殿下！”
齐衡马上向厉熙炜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无需多礼，你也说了，他们帮了你的同时，也是帮了我。”
说罢，厉熙炜抚摸着光滑的下颌，沉吟片刻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秦家……如今虽然不曾站队，可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对如今的本殿来说，还是有利的……这一次……，本殿便帮一帮他们，在所有的空缺之中，帮他们进一进位，你说如何？”
“您就不怕其他的殿下……”
“那就需要你来运作一下了……或许……把他们受韩文义及温晓谨等人威胁，那个……小妹妹被掳劫的事……渲染一下？博取个同情分？到时候，我便可以在朝廷上运作一番。怎样？”
“一切听凭殿下指示！”
当晚。他们又继续为了朝廷的一些事情商量了一番。
而睡梦中的秦氏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前程，在上位者的商议中，作了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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