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方晓,久昔拖着戗画到将军帐前时,时辰尚早。

先前路过,久昔还与许时轻在帐前说了会儿话,前脚走后脚来,不到半刻,以为里面的人还在忙碌,刚好又是正事,便忙忙慌慌地赶上门去,一边叫人一边撩了帘子。

“许将……”

帐里,夫妻两人刚说完私房话,许时轻没忍住地正向夫人讨亲热,被冲进来的两个黄花闺女撞个正着。

久昔喊到一半,头已探进了门,看见榻的方向,夫妻俩身形交缠,赶紧又退了出去。

久昔身后,戗画的手腕被她拉得死死的,也被带了进去,刚扫一眼,又被久昔冲撞着退出门外。

“为什么?”

久昔被戗画的下巴撞疼了脸,一边揉着脸,一边支支吾吾:“他们……夫妻之事,不能打扰,我们先等一等。”

戗画仅扫了一眼,但也看清楚了里面人的动静,若有所思:“夫妻才会如此?”

“当然!”

久昔被问的红了脸,她出身贵阁,虽与居遥时而共处一室,但都克己守礼,无有逾矩。

戗画眉头轻蹙,如临大敌一般,神情肃正。

帐里,夫妻二人被姑娘们惊扰,许夫人一下推开许时轻,给了对方一记轻掌:“都是你,教小姑娘们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了,”许时轻拉了夫人的手,又依依不舍地抱着,言语笑话道,“小姑娘总要长成大姑娘,你都做娘的人了还不好意思呢。”

许夫人又想给他一掌,许时轻及时正言:“俩丫头着急找我定有正事要说,你先睡,不用等我。”

说完,又亲一下夫人,提起薄被盖到夫人腰间,许时轻才起身出帐。

帐外月色华美,蝉鸣不绝,蛐蛐蝈蝈声调相和,你来我往,为帐前二人的相对无声驱散着尴尬。

久昔于羞涩中,忽反应过来,不由抬眼,戗画仍垂眸思忖,她一下把脸凑近去:“戗画如何会这么问?难道……”

一张精致小脸忽地怼近,戗画眼睫微动了下,听到对方的话,正不知从何说起,许时轻从帐里出来了。

“找我?”许时轻一边问,一边比个手势在嘴前。

三人朝外走,走得远了些,一边就开始说事。

“夫人她心怀三军,若是听闻军要,又免不得要劳心劳神,二位多谅。”许时轻走在左侧,向两位姑娘致歉。

“没关系,是我们来得着急。”

久昔走三人中间,本来戗画跟她说明天再讲也可,但这件事,这些日闹得许时轻和居遥都疲惫不堪,却也毫无进展。

“戗画说,她可能有法子帮将军找到敌方卧底。”

夜风赶过,丝丝凉快,操练场上的篝火跳跃,呼呼作响,士兵们一群一群地聚集又分布着,尽是欢畅和热烈。

正如戗画所感,这般的畅意也是苍凉而悲壮的,他们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最后,然而丝毫不惧,只珍惜着当下的每一个祥夜。

许时轻停下步伐,转向右侧:“你怎么知道……”

许时轻话道一半,见戗画也止步转身,神色平静地看过来。

想来也是,对方如此聪颖,就算当时不知,这几天他和居遥大展盘查下来,怎么也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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