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闵呆呆地凝望着,御妻灿若星辰的芳容,蓦然觉得她就是苍天赐给自己的一只鸾凤:常给自己带来好运的同时,也是他每一个关键时刻的心之所依……

“陛下,……陛下?”

皇后的轻呼声、令他蓦然一惊:“……何事!”

“陛下有无想过:如果楼兰人西向是真,那么他何以如此呢?是与匈奴起了冲突,还是另有所谋?”

萧闵急忙回过神来:“哦,奏报中也语焉不详,所以才急于让婉儿上任呢。……不过朕更愿意相信:自我朝立稳根基之后,兵强马壮、物产丰埠,楼兰人应该是怕了!”

皇后轻转着手中的玉盏,深沉的眸子里、透射出怀疑的神情。

萧闵被她瞅的,感觉都有点不自在了。唰的抖开御扇,掩饰的朗声笑道:“不要这样看朕好不好!——哼,就凭在回书中、寡人对蛮女的那一顿训斥,这群野蛮人就该心存畏惧了,还敢与我分庭抗礼嘛?”

皇后似笑非笑:“如此说来,陛下也懂得楼兰语了?”

“那倒不是,”

萧闵诚实的一笑:”泱泱大国,凡事岂劳朕亲力亲为呢,一介布衣足矣!”

“常人千难万难之事,在陛下何其易哉哦!”

子鸢娇笑着轻侃道。

“当然,……呃,当然也不会太容易了,”

望着她美丽而调侃的眼神儿,萧闵忽然想到:在这宫苑之中,即便两只蚊子打架、也瞒不过皇后的,何况张榜求贤这样的大事呢,朕不要中她“圈套”才是!

于是乎,

赶忙又老老实实的“补漏”道:“听薛相说,那个国书里根本是些古文字,普通的楼兰人都不懂的,故而蝎皇才用以刁难天朝。但她又怎知,朕可是真龙天子啊,自然有天相助的,平白就出来了个李月郎,这不就一下子搞定了?呵呵……”

说到得意之处,萧闵情不自禁的朗声大笑!

乍见夫君“放荡形骸”的样子,子鸢也不觉莞尔:“不知陛下所说的这个李某人,是个什么样的宿儒呢,居然通晓西域的古文?”

“什么宿儒,少年布衣而已!”

魏皇止住笑,淡然说道,“而且还是李淮的亲弟。”

“是吗,”

皇后故作吃惊道:“年纪轻轻便如此博学,此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从未听陛下说起呢?”

萧闵望见皇后,忽然崇拜满满的样子,不晓得又有什么“套路”,就故意轻描淡写道:“这就如同民间治病的偏方,不过是刚巧遇到、又恰好对症罢了,说什么博学不博学呢!”

“是这样呵,”皇后显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么陛下可曾赏赐些什么?”

“朕话付前言,封了他个阳关侯。”

“是吗?”

这次皇后真的是吃了一惊:“这么轻易就封侯了?”

“是朕看此人果有些才华,且为了震慑番使、安抚李淮,才如此不吝封赏的!”

子鸢无可奈何的略一颔首:“那么臣妾该贺喜陛下:既不战而屈人之兵,又得此天赐良臣了!”

萧闵鼻翅里哼了一声:“可是朕,现在又后悔了。”

“后悔送出的这个侯爵?”

“非也!朕是后悔,不该任命李淮做西凉军都督。现在那边已平安无事了,他若再去,岂不安安稳稳做起了太平侯爷?”

“陛下莫非,是想收回成命?”

“所以特来与卿商议呀。”

“这何须商议。陛下只需据实下旨即可,算不得是朝令夕改的!”

“朕倒不担心这个,而是还没想好,接下来该如何安置他呢。”

子鸢轻吹了下杯中的浮叶,若有所思的说道:“陛下是不是,又在想出兵大燕的事了。”

萧闵星目一闪:“不错!——若西北威胁当真解除,恰是对北边。用兵之时。如今兵马粮草已然充实,只等秋汛一过、朕即御驾亲征!”

子鸢轻叹了一声:“陛下既然心意已决,臣妾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那么又何妨将卫侯带在身边,让他随您一起征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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