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太得意,”

明知属下心意的慕容子鸢,这时似笑非笑道,“本宫这儿的斋饭,也不是随便让人吃的呢!——听说你那个司隶府衙门,现在同样糅合了内候、外候,外加一个司法之权。其权利之大,可远胜黄河大战之时哦!”

婉儿轻笑道:“还说呢。若按陛下的旨意,简直就是要将臣下分成几半了!一边得分派外候,去搜集敌军的机密消息;一边还要督令内候、与上官昀一起严控粮布马匹等禁绝通商之物。”

皇后美眸微闪:“可真是要难为你了。不过大国交战,赌的是国运、打的却是钱粮与谋略哦,没有你这个在黄河岸上一战成名的’紫金令使’,可怎么成呢?”

林婉儿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其实陛下心里比谁都清楚,婉儿不过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真正的得力之人、还是娘娘您啊!”

娘娘轻笑着呵斥道:“这才进庙里几天呢,小妮子佛性未长、说话之随意倒越来越像青儿了。——你的矜持呢?你的慎言呢?你的拼命三郎呢?都被庙宇的钟声湮灭了吧!”

“难道臣下说错了吗,”

婉儿继续“随意”道:“陛下雄才大略,想用阻断物资的方法、不战而屈人之兵,才又将内候的数千缇骑交由我们提调的。但既知现在,当初又何必要收回臣下的紫令呢?”

听到这番话,慕容子鸢的一双眸子几乎凝成了“三角”:“你一个要舍身佛门的人,连意中人都不想要了、还记挂着那劳什子做什么!”

婉儿嫣然一笑:“阿弥陀佛,——臣下是在为娘娘鸣不平呢,您居然还取笑我!”

皇后微凝深眸:“什么你们我们,什么心平不平,总不过为了大魏、为了天下苍生而已。否则,陛下又何苦要辛苦远征,而不肯偏安于一隅呢?”

这番话,可谓是义正辞严,令婉儿瞬间就明白了娘娘的心意:“是!陛下与娘娘心系天下苍生,臣下岂能不知,自当谨遵懿旨、殚思竭虑以助陛下成功!”

皇后倩然一笑:“这样才是。本宫这些日子的斋饭,也算没白费了!”

两人随即相视而笑!

“不过,”

皇后的面容忽然又变得冷峻:“为了妹子的大事,还是不希望你过于抛头露面。可以让赵青继续做你副手,出出进进之事、悉由她来担承就是。如此既可帮你分担了一些辛苦,也可在你嫁人之前、将她历炼出来,好帮陛下做事。”

婉儿急忙秉手:“是!娘娘高瞻远虑,臣下遵命。”

她话音刚落,一名斥候女官急急从轩外禀报:“娘娘,陛下驾到!”

听到皇帝来了,林婉儿匆匆回避。皇后则急忙由宫女扶着,起身前去迎驾。一出翠云轩,众女官宦官急忙围上来服侍,簇拥着娘娘来到中殿。

而与此同时,

随着剑佩清脆的碰撞声,魏皇已大步流星的自外而入,进殿就喊道:“慕容!”

一丝温情与尴尬,不由自主的飞上皇后脸颊。——现在的他,似乎越来越“接地气”了啊,完全不见了当初的那种冷傲。也许,这就是皇帝与将军的区别吧!

她无奈地嫣然一笑,在宫官扶持下微微行礼:“臣妾恭迎陛下!”

魏皇立刻亲手扶住:“早让卿免去这些繁文缛节,为何还是如此!”

子鸢却答非所问地悄声娇嗔道:“陛下倒是越来越洒脱了,居然在广众之下直呼臣妾名讳!”

萧闵大笑。

所有人急忙知趣的闪避。

萧闵轻挽住皇后,望了望周围:“林婉儿呢?”

皇后凤眸微闪:“陛下找她做甚?”

说话间夫妻落座。

萧闵情不自禁的呵呵一笑,说:“喜事,天大的喜事!”

第一次见皇上这么“失态”,皇后忍不住有些好奇:“不知陛下,喜从何来?”

“张温刚从西凉传来消息:楼兰人忽然撤离了塞外,转而向西逼迫匈奴去了。这下不光河西没有了威胁,还令匈奴这个宿敌也难以再起,岂不快哉!”

子鸢将信将疑地浅浅一笑:“臣妾贺喜陛下,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