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檀提着人参盒子来到李府,却发现里边正张灯结彩、一团喜庆呢,心里暗想:“是了,那告示上说过:凡能读懂‘巨蝎’国书之人,即封官受赏!莫非这家的少爷,真的得到皇封了?……那么也就是说,他就是黄脸婆要找的那人无疑了!”

“巨蝎”、“黄脸婆”,都是阿檀对蝎皇“盛茵”的蔑称。原因在于,她内心深处的那份高傲,以及师从美智子后、耳濡目染的那种偏执与狂妄!

因为阿檀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而是前楼兰王的一个嫡亲。所以在她的骨子里,恨透了永昌人,也对接棒统制楼兰的“蝎皇”、怀有同样的敌意。于是早在来中原之前,她就与石勒王勾搭连环了,只是美智子不知道而已!

当下窥知了李蓟的“秘密”,阿檀不由暗喜。一边思忖着“巨蝎”千方百计找到此人的目的,一边想进到李府、进一步打探一下消息。

恰在这时,

一个年轻高大的虬髯少年、忽然摇摇晃晃走了过来,醉咧咧的喊了声:“李……李兴!”

正坐在门前看家人做事的管家李兴,赶忙起身迎过去:“是,二公子!”

“在……干嘛呢!”

“三公子刚传来喜讯:他在金殿立大功了,被封为阳关侯,小的们正张灯结彩、准备庆贺呢!”

“谁?”

李雷蓦地瞪大了铃铛似的醉眼!

“三公子啊!”李兴重复道。

李雷醉眼惺忪的瞅着他,趔趄着招了招手!

李兴不知何意,忙听话的走近他;没提防李雷一抬手、“啪”的将他打个趔趄,破口骂道:“我……去你个溜光、大马猴儿!你个……狗屁三公子!——他是你……哪门子的公子呢,明明、是个半路来的野种!”

说完,用手一指挂好的彩绸和灯笼:“去,怎么挂的、……给老子怎么撤下来,扔……街上!”

李兴又气又委屈,但又不得不听他吩咐,只好拿手下撒气:“混账东西,都没耳朵吗?还不动手!”

众家人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去扯彩旗、卸灯笼,排列好的锣鼓唢呐,则灰溜溜躲进了门房里。

李雷这会儿发作完了,才余怒未息的带人向自己院里走去。

可这一幕,不光被阿檀看到了,刚换好衣服、正要赶往后堂的李蓟也听了个一清二楚,惊异与愠怒、令他忽然浑身一颤!

刹那间,一股无名之火在胸中燃气,星目中爆闪出一股浓浓的煞气!他猛一甩手、将袍襟连同环佩掖入了鸾带,快步向“二哥”冲去。

旁边的秋茗知道不好,急忙跑到他前面试图拦住:“公子——”

李蓟并不说话,猛地将他向旁边一推;秋茗立刻像一片落叶一样被掀翻在地上!

他摸了摸发痛的胳膊,瞬间想起在明月楼时的情景,知道坏了:公子又要“梦游”了!急忙连滚带爬的又挡到他面前:“公子、少爷……,当心惊到老夫人,——您的母亲!”

一听到“母亲”二字,李蓟蓦然一惊,唰的醒过神来!

望了望歪歪斜斜远去的二哥,再低头瞧瞧自己拼命三郎的样儿,不由惘然若失。

“公子,公子……”

秋茗怯怯的叫道。

李蓟没有言语。

恰在这时,忽听到门上一声吆喝:“做什么的,在那里东张西望!”

听声音是李兴。

他的气儿,这会儿还没出来呢,正心焦火气的呵斥府门外探头探脑的阿檀。

阿檀忙故作卑微的一躬身:“小人是西源堂伙计叶纶,奉家主之命、来府上送人参的。”

李兴没好气的问:“谁叫的?”

“是李侯爷啊!是他要小的,交给一位姓秦的医官。”

李兴故意大声说道:“我们家现在两位侯爷呢,你说的哪位?”

“……是卫侯爷。”

“侯爷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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