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黑石碑

那就让他们被恐惧和黑暗吞噬吧！他要是在乎同伴死亡，早就无法在纽约市警局干下去了，他因参加同事葬礼而去教堂的次数远远高过做礼拜的次数。轮到他自己需要安息的时候，说不定前来吊唁的人一个也没有。这个时代谁都不认识他，他还没有诞生。不过，他其实已经存在于世界上了，他觉得这样有些怪异，不愿深入思考。

马洛迈开脚步，朝正前方的峡谷走去。

面前出现了一块岩石，靠近后，才发现它身上的面数不胜数。月光不足以让他看清石头上是否有痕迹，他伸出手，在表面摸索着。他摸到了许多棱角，每块面处于难以理解的角度，他的脑海中根本没法复现出处决感知的模样。

他在石头前待了半小时，它的外形始终模模糊糊。他坚定地认为这就是一块石碑，上面肯定记录了什么，例如【魔岛】的历史，白鲸和海鸮的来历，禁忌，藏宝地点，颂歌，经纬度，法规。

他拿出左轮手枪，后对半步，面对石碑开了一枪。

枪声在岛上回荡，射出的子弹被弹开，擦过他的发梢，钻进身后的沙子里。石头完好无损，不，他不知道它完好的时候长什么样。它应该遭到损坏。这是柯尔特M1873单动式转轮手枪，在合众国的土地上留下过无数传奇，另一条理由是，它和子弹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根本就不可能还能使用。

马洛将手掌放在子弹刚才击中的地方。应该是这里，他只隔了不到2英尺的距离进行射击，不至于偏差。他的枪法很好，或许略逊于索菲娅，但她肯定用了魔法，没错，就是女巫的魔法修正了弹道，如同某种力量修正了旁人对草莓小妹和雾尼的印象，它们不是普通动物，大家并不感到惊奇。

当他摸到某一面上时，信息即刻涌入他的脑海。听见呓语，看见符文，他不理解。

它们充斥在他的大脑内，填满所有空间，继续膨胀，挤出他自己的记忆，继续添加，目标是排出他自己的意识。

一股电流穿过他的身体，他从石头前弹开，摔在沙滩上。

眼前是重重幻象叠加在一起，耳边是无数声音在同时说话。他看见了北极星，大熊星座，猎犬座，仙后座，天龙座，还有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