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忠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
“那伙摩尼教徒确实包藏祸心,早晚必生事端,眼下只能多加提防,别无他法。”
“至于董先...我着实想不明白,按说他乃人精,绝不会如此草率,种种举动令人疑惑。”
“更何况盐课一事应当对董先极为重要,他现今的局面并不多好,理应用心办事才对。”
在李显忠的解释下,赵佐了解到一些董先此前的情况。
岳飞被害后,岳家军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清洗,董先由于及时向秦桧一方靠拢,不仅平安无事,而且调到了中央的殿前步军司。
但是,董先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和主管步军司的赵密不和,屡遭打击,很是郁闷,以至于连杨存中都看不下去,想让董先到他主管的殿前司任职,却被朝廷以三衙将领不得有牵连的理由驳回。
董先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由于赵密的后台乃是张俊,他对抗不得,便起了走为上计的念头。
于是乎,在经过一番周折之后,董先又重新被从中枢调任到了地方,这才有了后来淮南东路上任的事。
赵佐不理解的地方就在这里。
董先在淮东只是个兵马副都总管,原本也算半个闲职,只因安抚使雷仲病重不能理事,这才让得以临时上位。
他不紧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伺候大小两位秦相公,非要整这些幺蛾子,弄得盐课与岁币之事险象环生图什么?
如今整个朝堂都在上赶着舔秦桧父子,顺者昌逆者亡,董先自个应该最清楚这一点才是。
李显忠感慨道:“确实费解,如今秦熺羽翼未丰,正是缺助力的时候,他应当看得到才是。”
“秦熺?”赵佐好奇了一下。
他之前听说过,秦桧想要运作让秦熺成为枢密使,延续秦氏的权势。
李显忠对此表示了不屑:“呵,秦桧真是老糊涂了,派了个溜须孽子来接班,迟早要完。”
赵佐想了想,问道:“会不会董先觉得自己够不着秦桧,又看不上秦熺,所以才做出这些令人费解的举动来,背后实际上别有用心?”
“哦?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这样一来,董先的动机与目标就更难揣测了,暂时毫无头绪。
李显忠不再提这档子事,话锋一转,随口表扬了两句赵佐:“说起来,你此去淮东一行,这些日子的表现我与郡王殿下都看在眼里,确实是个任事之才。”
赵佐连忙谦虚:“哪里哪里。”
李显忠认真道:“虽说你岁币使的差事还未正式开始,但郡王殿下已经认定你的本事了,他正准备给吴唐卿写信,把你从他手里彻底要过来。”
“这...”
赵瑗的看重让赵佐有些意外。
临安这里确实是大宋的中心,且更加繁华,可自己穿越以来的大半根基都在利州西路,一时间还真有点难以抉择。
见到赵佐犹豫,李显忠又多说了几句:“你莫要觉得吴唐卿那里是什么宝地,他最近看似深得朝廷器重,又是升官又是建节,其实险得很!”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道苍老且坚定的声音。
“哼,吴唐卿岂止是险得很,他拥兵自重,绝非为臣之道,早晚要惹下大祸,断送了他们吴氏一族!”
赵佐回头望去。
只见洪皓迈着大步从外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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