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意思,任张适之一个外人也听得出来,显然是谢碎叶对现状颇为不满,但又偏偏摆出一副一心为公的样子,说的是义正词严,倘不知其中原委,倒要被他瞒过去了。
李祭酒何等精明练达,早已洞悉其中玄机,赶忙道:“总帅和大公子所言,句句切中要害。倘若守捉人个个像两位这样心怀本会、恪尽职守,那么再大的风浪,再凶恶的敌人,又有何惧?!”
胜屠万里哈哈一笑,道:“碎叶师弟所言自然分毫不差。咱们哥俩多少年的交情,可谓情同手足。愚兄这么多年来,勉强担当重任,全靠师弟和大家伙儿鼎力帮扶,总算平稳度日。可如今,有人布下死局,陷害咱们守捉英雄会,这才引来天下豪杰尽数西来问罪。倘若查明幕后作祟者,一定绝不轻饶!”
张适之脑海之中却瞬间闪过当夜在少室山,胜屠万里率会中高手闯山挑寺,力破四大派高手,一战击败一十三位高僧,也使得少林派元气大伤,几乎不复大派气象。
想到此,心中一动,接口道:“大哥,那混沌遗珠如今在谁手中,可曾寻回来了吗?”
这话一出,在座几个人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一时间神色各异。李祭酒颇为惊诧,连胡须都翘了起来。谢大公子则目露怀疑之色,手中把玩古玉的手指也停住了。
胜屠万里却不动声色,淡然道:“那个珠子嘛,不过是朝廷的一颗鱼饵,得之决计非福,想必应在野心之人手中,并不在本会。”
李祭酒听了却似乎更为紧张,道:“总帅,江湖传言,那珠子正是被咱们从少林派手中夺来,这也是所谓武林正道召开这次英雄大会的由头所在。可如今,珠子不在……会中,咱们岂不是吃了大亏?”
久未做声的谢碎叶忽然道:“正是。这既然是朝廷布的一个局,惹起江湖又一阵血雨腥风,大有一举摧垮本会之意。师兄,咱们可不能搞劳什子忍辱负重那一套!咱们是守捉人,可不是什么酸腐秀才!”
这话听起来慷慨激昂,但张适之听来,话里话外依旧是有不少不满之意。
只见胜屠万里轻轻扣了扣石桌,声音不大,却极为威严,徐徐道:“师弟、祭酒,两位心系本会,更胸怀武林,端地不失守捉人本色。我亦做此打算,绝不会堕了本会威名。”
谢碎叶赶忙道:“哦?愿听师兄高见。”看他目光灼灼,显然是想探一探胜屠万里的口风。
胜屠万里哈哈笑道:“高见嘛,谈不上,只不过是一些想法,尚未深思熟虑,这不是正要在此集合会中兄弟,商议商议嘛!”
李祭酒见一向干脆利落的胜屠万里也打起了太极,便觉得其中似乎没那么简单,便打圆场道:“总帅昼夜兼程,想必是饥渴乏累了。刚好张少侠也未曾休整,你们哥两个也好餐叙一番。会中大计,事关重大,也不急于这一顿饭的功夫,各位说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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