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只怒瞪着她,心中犹豫要不要把匕首刺向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
江蕴初微瞥江他一眼,又问,“不问问刀上的血是谁的?”
那匕首带血,恒亲王第一眼只觉是羞辱,他忍不住问,“谁的?你做了什么?”
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
江蕴初抚了抚肚子,“叔爷爷位高,担任摄政王一职小事一桩,无人敢置喙,可……传国玉玺,我还是想留给自己的孩子。”
恒亲王不可置信看着她,又移到平坦的肚子。
“你想混淆皇室血脉?”
江蕴初“嘁”了一声,手搁在肚子上,“叔爷爷说笑了,这是太子的血脉。”
恒亲王握紧了匕首。
“那几个宗室子弟……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挡我路的人,自然是杀了。”
恒亲王稍愣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大喊,“杀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江蕴初侧过头,“事已至此,叔爷爷还是识趣一些。”
“你!”恒亲王惊怒交加,一股子热血涌上头,提着匕首刺了过去。
“本王杀了你这个毒妇!”
毒妇。
江蕴初稳坐在椅子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精准扣住了恒亲王的手腕,手掌微一用力,匕首便脱手落地。
“毒妇?叔爷爷怎能如此说我?”江蕴初勾起唇角,“我分明是一个殚精竭虑、为子筹谋的慈母,作为长辈,你该爱护,该疼惜才是,怎还忍心挥刀相向呢?”
江城担忧上前,一把踹飞了匕首。
他没想到,自家这位娇弱的长姐,面对匕首竟毫无惧色。
但他更多的是关心皇嗣之事。
“长姐,你怀了殿下的孩子,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迟。”
江蕴初紧盯的这一瞬间,恒亲王心底升起一种被牢牢掌控的感觉。
无人发觉,匕首所落之处,一个身影靠近,然后弯腰,将其藏在了袖中。
作为一个从小在天玑阁长大的刺客,对于杀意,有一股天生的敏感。
江蕴初转过身,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过后边伺候的一个个下人。
“长姐,怎么了?”
江城就站在她身后,瞧出不对劲,一边问,也一边往后看去。
他这一侧身,露出了身后一位女子的半边脸颊。
那人正抬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啊!”
乐安抬手,袖子里藏了许久的匕首狠狠扎进江城脖子。
下人们尖叫着逃窜,恒亲王寡白着脸跌坐回椅子上。
事发突然,护卫还是率先反应涌了进来,护在江蕴初的面前。
乐安眼中燃着两簇怒火,“贱人,凭你也敢妄图这天下。”
江城在两人之间倒下,他向江蕴初伸直了手,却只得到一个冷漠的转身。
“乐安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恒亲王看着那带血的刀,已经瑟瑟发抖。
乐安的刀指过来那一刻,他滑落在地,死死抓着椅子边沿抵挡。
“快!抓住这个疯子!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你!”
他只能朝着江蕴初求救。
这么多动静,他所带的护卫悄无声息,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亲弟被杀眼前,她都能无动于衷,这个女人,冷血至极!
他唯有妥协。
江蕴初看出他的害怕,忽地明白过来,“是你带她来的。”
恒亲王赶忙解释,“本王特意令人锁在笼子里,带来做谢礼,她不可能出来的,一定是有人,把她放了出来!”
“一个落魄的公主,也想换走玉玺。”
江蕴初令护卫退后,带着几分讥诮走出来。
乐安忍不住发笑,“都说歌姬卑贱,你倒是有手段,连玉玺都弄到了手。”
她打量一圈四周,继续说道,“这是要把持着玉玺登位当女帝?就怕你这二两重的骨头,压不住这泼天的富贵。”
便是如此挑衅,江蕴初依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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