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正忙于府中庶务的整顿,而严嵩父子已密探其踪。严世蕃眉头紧蹙,忧形于色,对其父严嵩道:“父亲,那徐阶于府中大兴土木,雷霆万钧之势,恐意在吾等。”

严嵩闻言,冷笑连连,嗤之以鼻说道:“哼,彼以为借此微薄之力,便能撼动吾等根基?然亦须略施小计,以阻其锋。”遂即密遣心腹,潜行于夜,至徐阶府衙,散布流言蜚语,说徐阶此举,实则排除异己,诬陷忠良,意在独揽朝纲大权。

城中百姓闻此谣言,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如沸如羹。街头巷尾,流言四起,或云徐阶贪墨成性,或言其欺压百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徐阶闻此不利的消息,而泰然自若,神色未尝稍变。他深知身正则影不斜,清者自能澄清于世,浊者亦自显其形,遂益发勤勉,加紧府中账目的清查,誓欲揪出那府中蛀虫,以正乾坤,肃清风气,又亲身步入市井之间,登高台而大声疾呼,向百姓细细解释其中原委:“诸位乡亲父老,吾徐阶一心为国为民,未尝稍怠。此番清查府中庶务,意在惩奸除恶,还民夫以公道,绝无私欲之念。这些市井的流言蜚语,都是宵小之辈心怀叵测,造谣生事,图谋不轨之所为,你们切勿轻信,以免为讹言所惑。”其言辞恳切,发自肺腑,神色坦然自若,百姓闻此肺腑之言,疑虑渐次消解,心中复归安泰,对徐阶的信任愈笃。

严嵩父子闻徐阶之举,怒不可遏,严世蕃忿然道:“徐阶狡诈若斯,吾等之计,竟轻易为其所破。”

“徐阶老匹夫,虽狡黠若狐,智谋百出,然吾辈亦非泛泛之辈,岂惧之哉?徐阶欲清查府库,抉剔蠹虫,此乃我等下手最好时机,我儿切勿轻躁妄动,须待我深思熟虑,自有妙计可施,必使其自乱方寸,如蹈无人之境,终落我等彀中,束手就擒。”言罢,严嵩愤然而起,振衣而去,遂负手而立,徘徊于厅堂之上,缓步徐行,若有所思。须臾之间,忽而驻足,凝眸而视,目光炯炯,对严世蕃言道:“何况,徐阶此番动作,看似雷厉风行,实则亦有其软肋。府中账目纷杂,其欲短时间内理清,难如登天。加之府中仆从众多,难免人心惶惶,各有异志。我等若借此机会,暗中挑拨,使其内部生乱,则徐阶首尾难顾,必陷困境。”

严世蕃闻父言,眉头稍舒,面露喜色,道:“父亲高见,孩儿受教了。如此,我等当如何行事,方能使其自乱阵脚?”

严嵩沉吟片刻,目光如炬,缓缓言道:“吾儿须知,人心乃最善变之物,亦是最可利用之器。府中仆从,或有贪念,或有私欲,皆可为吾等所用。可密遣心腹,潜入府中,以金银财帛为饵,诱使其等生异心,暗中挑拨,使其相互猜忌,自相残杀。再者,可散布谣言于府内,言徐阶清查账目,实则欲借机裁员减薪,使仆从心生不满,惶恐不安。如此,则徐阶内外交困,首尾难顾,吾等便可趁机而动,一举破之。”

严世蕃闻父之计,击节称善,喜形于色,说道:“父亲此计大妙,孩儿佩服之至。若依计而行,徐阶必陷吾等彀中,难以自拔。”

严嵩颔首微笑,神色间透露出几分得意,言道:“我儿须谨记,行事须谨慎周密,勿使徐阶有所察觉。此计若成,徐阶必失人心,府中动荡不安,吾等便可趁机取而代之,掌控朝纲大权。”

严世蕃拱手作揖,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谨慎行事,绝不让徐阶察觉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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