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徐阶复召府中账房及诸管事,一一盘问府中账目及开支详情。
众人闻徐阶之召,皆心怀畏惧,战战兢兢,依次蹑步而入大堂之中。账房先生,年岁稍长,鬓发斑白,手持账簿,步履蹒跚,面色凝重,犹如乌云压顶,似心中有千斤重担,难以释怀。诸管事亦紧随其后,鱼贯而入,个个面露忧色,忐忑难安,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徐阶端坐堂上,身形魁梧,目光如炬,炯炯有神,逐一审视众人,不遗丝毫。其声若洪钟,响彻云霄,回荡于大堂之内:“府中开支浩繁,账目繁多,犹如繁星点点,难以计数,老夫深知其中曲折,洞悉其情。然近日有民夫前来投诉,言管家贪墨工钱,中饱私囊,此事若真,实乃府中的大耻,必当严惩不贷,以正视听。你们身为府中要职,当知法度,明辨是非,不可有丝毫懈怠。今召你们来此,非为别事,欲问清府中账目,查明真相,以安民心。你们须如实禀报,不得有丝毫隐瞒,否则,必将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众人闻徐阶之语,皆神色惶恐,面露怯色,噤若寒蝉,唯唯诺诺。账房先生率先上前,双手颤抖,将账簿呈于堂上,声音细若蚊蚋:“老爷明鉴,府中账目,历来繁杂,小的虽尽心尽力,却也有诸多难处。昔日府中修缮,所需银两甚巨,加之近年朝中局势动荡,严嵩父子权势滔天,府中上下皆受其影响,账目之事,更是难以理清。”
屟约按耍账房先生颤巍巍地以袖拭泪,续道:“老爷但看此账簿,其中诸多开支,皆非小的所能掌控。严府之人,屡屡插手,致使账目混乱,小的虽有心想理清,却如陷泥潭,难以自拔。昔日管家所为之事,小的亦有所耳闻,然畏于严府权势,不敢多言,更不敢有所举动,实乃小的失职,望老爷宽宥。”
徐阶听罢,目光愈加深邃,沉吟片刻,道:“你身为账房,掌管府中财务,当知责任重大。今你既言账目混乱,严府插手,此等情形,你为何不早些上报?莫非亦是有所畏惧,欲与管家同流合污?”
账房先生闻此,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老爷明鉴,小的怎敢与管家同流合污?只是严府权势滔天,小的实是畏之如虎,不敢稍有冒犯。昔日虽有所察觉,却也只是暗自忧虑,未曾敢有所举动。今老爷问及,小的才敢吐露实情,望老爷念在小的多年辛劳份上,宽恕小的此次失职。”
徐阶见状,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无奈与失望,其声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汝既知责任重大,又畏严府权势,以致账目混乱,此等失职,岂能轻饶?然念你年岁已高,且事出有因,姑且饶你此次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汝须领受杖责二十,以示惩戒,日后须尽心竭力,恪尽职守,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言罢,即有衙役上前,将账房先生按倒在地,准备行刑。账房先生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然知罪无可恕,唯有咬牙忍受。杖责之声,响彻大堂,众人皆心惊胆战,噤若寒蝉。
杖责既毕,账房先生匍匐于地,气息奄奄,然其神色间似有悔悟之意,颤声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小的日后定当尽心竭力,恪尽职守,以报大人宽宥之恩。”
徐阶见状,微微颔首,其声若寒冰初融,略显柔和:“尔今既已知错,老夫亦不愿多加苛责。你且起来,回账房好生将账目理清,若有不明之处,可随时来问老夫。至于严府插手之事,你亦不必过于担忧,老夫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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