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有功也早已坐在床沿。
徐雅宣知道自己先前一直都听从大夫的医嘱,在自己的细心照顾,徐有功才一直没有起身。
见此情形,不用怎么思考,徐雅宣便猜到是李重润让徐有功起身的:“阿郎,大夫说过,阿翁得好生修养!这样会扯动伤口的。”
“无妨,那些大夫说道只是普通人家,伤了就只乐意躺着床榻上休养的病患而已,
阿翁闲不住,写写画画的还是坐起来为好。”
李重润说着便扭头对徐有功说道:“不过,阿翁记得,过些日子痂快脱落,后背奇痒无比之时,莫要伸手去抓便是。”
未等徐有功回话,已经走到徐有功跟前的徐雅宣说道:“阿翁,先喝些汤吧!”
她选择相信李重润的话,不做反驳。
很显然,徐有功也从徐雅宣的神情中看出这一点。
对比自己先前好说带说,自家孙女也不让自己坐到床沿上标释典籍,心中顿感养了十多年的乖孙女就这样被人拐跑了,一片空落落的情绪由心底升至大脑。
他放下毛笔,端起徐雅宣亲自熬的汤水,拿起汤勺,慢条斯理喝了起来,心里才觉得平衡些。
“阿翁,小心烫!”徐雅宣边坐下边关切道。
徐有功故作不耐烦的说道:“阿翁一把年纪了,这点理怎会不懂!”
李重润心中无声咕哝了一句:阿翁,平日里你正直惯了,现在故作姿态的演技很拙劣,很假,看着你说完之后便忍不住往上勾的嘴角与微眯的眼皮,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你内心实则很高兴的。
很显然,徐雅宣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也没有拆穿,顺着徐有功的意说道:“是,是,阿翁懂得多,可要养好身体,届时多为阿郎分担才是!”
徐有功还是先前那般说道:“分担什么,教导重孙还差不多!”
徐雅宣立马红了脸,因为与李重润的婚事已定。
以往对男女之事只是朦朦胧胧只懂一些的她,这些日子在府上老婆子的细心教导下,早已知晓婚后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尽到一名妻子的责任。
李重润看着哑言的徐雅宣,为其解围道:“阿翁,还是先忧谋划一州别驾之事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叶先生的致仕辞呈很快便能批下。”
看着有些疑惑的徐有功与徐雅宣,李重润向他们坦明了自己进宫见韦香儿一事。
“所以,只要太子妃对陛下言明这件事,她必然会考虑,至于让叶先生改任其它要职,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如果是闲职,叶先生也可以以休养为由离开洛阳城,这与直接批下致仕辞呈没多大区别。”
徐有功深知一旦叶静能挂了闲职,的确可以这样操作。
“只是,如果陛下让叶伯任了要职呢,到时候岂不是既让叶伯替阿郎争取,又让他一人留在京中…”
徐雅宣说到这便停下了话语。
看着有些忧心的徐雅宣,李重润摇了摇头直言道:“主要的一点是我还没有向陛下提起我想担任一州别驾之事。
只要陛下猜不到我的真实目的,就不太可能给叶先生一个要职,继续给我助威抗衡她。
毕竟没人会给自己寻不痛快受,尤其是叶先生以及徐公这样无惧无畏之人。”
对于李重润或是无意,或是有意的恭维,徐有功只是轻咳了两声。
心中默道:要不是老夫拉静能这老匹夫一把,孙婿怎么会如此高看他,不行,改日得向他讨要一块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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