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写个字,自己的阿翁老是跟着自己做什么?

“小郎君今年才十一岁吧?”

“哪儿的,还有三个月才十一呢!”

“这字写的好,自成一派,有了自己的气象。

再练上几年,今后少不了也是一个大家。

不像我家那个,狗爪子刨地都比他写的好。”

“老丘,过赞了啊!”

丘孝忠望着梯子上的小人羡慕道:

“我家那小子要是能写这么好的字,我是死也瞑目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少在我面前乱诉苦。

你家小子是交换生,如今在楼观学跟着孔先生学《尚书》!”

丘孝忠闻言嘿嘿直笑。

两个老头互相吹捧。

皖城郡公张俭和卫尉卿丘孝忠背着手离去。

如今这两位也老了。

可人老了颜白也没有让他们闲着。

以国子学的名义邀请他们。

每隔七日会去国子学讲一次课。

讲得内容没有局限,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但是得有教案,得有中心思想。

当然,国子学也有付出。

把这些老将们讲得内容整理编撰出来。

给他们立传。

让后世子孙知道他们的事迹。

如今这个“行业”竞争也很大。

国子学今年虽然扩招了,加上交换生也才五百多个学子。

要知道,国子学里面的先生就有一百多位。

学子少,先生多。

可以把课排的满满的,根本就不缺先生。

要想进去讲课,还得看先生们的时间。

立传的诱惑太大。

对朝中所有的臣子而言,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拒绝的了。

大家都想去讲课,都想单独立传。

所以,都在等着国子学的请帖。

长安一如既往的热闹。

都对国朝有着无比的信心。

没有人知道李承乾的压力有多大。

如今大唐周边的敌人一起反唐。

国库的钱财如流水般涌出。

变成各种物资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如果赢了,大唐的国力会上升一个新的阶段。

天下财富皆归于大唐。

如果输了,大唐这好不容易积攒的盛世就会烟消云散。

这打的就是国运。

李承乾明白。

如果他主动弯下腰去找那些世家,这个难关会很快地渡过去。

但李承乾不敢。

好不容易把朝堂世家的官员清理的差不多了。

就不能再让他们掌权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权力不能交到他们的手上。

长孙无忌也在等,他已经把钱财准备好了。

他在等李承乾开口。

只要陛下开口,他会立刻把所有的钱财送过去。

长孙冲知道父亲在等待,忍不住道:

“父亲,君臣无父子,你应该现在送过去。

陛下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他现在很难,这是我们家最应该做的!”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我送的不光是我们家的钱,更是整个关陇。

为父代表着的是他们,这事情根本就马虎不得。”

长孙冲大急道:

“父亲,那是皇帝,是君,是我们头顶上的天!”

长孙无忌望着这个总是喜欢泼冷水的儿子忍不住反驳道:

“我还是长辈呢,我还是皇帝的舅父呢。

孩子啊,我主动送过去那是锦上添花,为父要的雪中送炭。”

长孙冲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此。

好好的一件事非要去搏最大的收益。

非要把一件好事掺杂着这么多的利益。

你自己都说了你是陛下的舅父。

这是一家人啊!

长孙冲落寞道:

“父亲,你这做和山东道的那些豪族有什么区别,非要把姑母留下来的情分全部挥霍么?”

“孩儿,你不懂!”

“对,孩儿不懂,但我想太上皇一定懂。

父亲,你和太上皇的关系就如颜白和陛下,亦师亦友。

为何到头来却要背道而驰呢?”

长孙无忌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

“为父受够了外戚二字!”

长孙冲伤心的离去,他现在很难受。

他不知道他想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他也不知道父亲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长孙家现在是没有人敢说他们是外戚。

但现在已经有人在怒骂长孙家是权臣。

这两个字比外戚还要可怕。

自古以来,权臣就不单单的是指一个人,而是一堆利益的集合体。

“父亲啊,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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