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驿站管事的话,萧承煜亦是将信将疑。
若是幕后之人真的能够从那般久前就布局,那么就代表早就预料到今日的局面。
也或许是对方这步暗桩并不是针对燕王府的。
如今只是顺势而为,顺局而作。
这般想着,萧承煜的脸色变得凝重。
若真是如此,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更不利了。
他忍不住看向皇宫的方向,心中重新有了想法。
……
谢危坐在二楼的窗口边的椅子上,边品举杯着上好的酒水,边将胳膊搭在窗慵的围栏处,半个人都探了出去,昂起头,任由温暖的阳光洒在自己脸上。
他忍不住舒服地呼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谢危!”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一个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公子,公子,这一间有贵客的,小的再给您安排别的雅间吧!”
“不必。”萧承煜摆了摆手,面色平静地望向窗口,闲适沐浴金光的谢危。
“我就找他。”
“这……”小二有些紧张地看向谢危,“谢大爷……”
他自然是认识谢危的,都是他们酒楼里的常客,且不说身居高位,对待他们这些小人物依旧客客气气的,从不唾骂殴打,更是常常给赏钱。
就是说话时都是和颜悦色的。
所以,小二他们都很愿意伺候谢危的。
谢危挑了挑眉,朝着小二摆手,不以为然道:“没事,算是熟人吧!你先下去!”
“是。”
闻言,小二松了口气,连忙合上了门。
萧疏隐扫了眼窗户边桌案上摆放的瓜果酒水,微微扬了扬眉,“安京上下水深火热,谢大人却好生悠闲。”
谢危抛了一颗花生入口,边咀嚼,边慢慢笑道:“比不得萧公子能者多劳。”
“我呢,平生就是想当个富贵闲人。再说,这般的好阳光,若是不好生喝酒晒太阳,岂不是浪费了好时光吗?”
说着,他拍了拍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萧公子一道儿?”
萧承煜拒绝:“不必。”
谢危撇了撇嘴,重新坐直了身体,单手托着腮帮子,吊儿郎当地拉长嗓音:“那么,萧公子特地来找我何事呢?毕竟,咱们可素不相识。”
“再者,你是燕王府的人,我是内廷御林军,我可不想被扣上与燕王府勾结的名头啊!”
萧承煜视线在室内扫过,闻言,最后落到他的身上,缓缓道:“你若是真的怕这些,当初就不该给我送信。”
“……我那不是怜香惜玉。”谢危继续嘴硬,“而且,我现在也后悔了。好好儿的放个假,都叫你们给糟践了。”
萧承煜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反手把窗户给合上了。
因为太过突然,谢危紧急地撤了回来,差点儿一脑门撞上了窗户。
他气得瞪圆了眼,“萧承煜,你干什么?”
萧承煜面无表情,“避免有人发现你和燕王府勾结。”
谢危:“……”
他被堵得一噎。
“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他忍了忍,最后没忍住道。
“不敢不敢。我不过是区区一介白身,怎敢气谢大人。回头若是谢大人要治我的罪,我可担当不起。”萧承煜语气平淡地道。
谢危:“……”
“你这人……你这人怎生知道我的名字的?”
萧承煜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望着他,“谢大人是这酒楼的常客,随便一打听便知晓了,还需要多问么?”
谢危咬了咬牙,磨着后槽牙根,“你这人好生讨厌。”
“哦,彼此彼此。”萧承煜面无表情地回应。
谢危冲了上去,抬起拳头就朝着萧承煜的脸上招呼上去,然后被萧承煜轻而易举地抓住,反手往后拧去。
谢危则是趁机攻击他的下盘,萧承煜只能放开制住他的手,翻身往后一躲。
谢危得意洋洋地站直身体,抬起下巴,觑着他,“呵呵,这么多年,连个招儿都没点新意。还真当我跟小时候一样,叫你拿些小技巧就能拦下了么!”
“我今日就叫你晓得晓得,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话没说完,萧承煜指尖一动,长剑就贴住他的脸颊侧面。
因为速度太快,谢危甚至都没来得及往后撤。
他愣了愣,旋即气恼地跳脚,“喂喂喂,你这是欺负人吧!哪里有这样……”
“兵不厌诈。”萧承煜打断他的话,提醒道:“你输了,第三佰三十三次。”
“你——”
听到这个熟悉的比拼数字,谢危的神色有片刻的恍惚,随后又回过神来,目光里藏着怀念,语气却透出熟稔。
“你变了许多。”
萧承煜收回长剑,“人总是不能一成不变的。”
“不过你这性子,我果然很讨厌。”谢危说着,卸下了那股凌厉的气势,招呼了下萧承煜,“过来,坐吧!跟我说说过往。”
萧承煜走到桌边坐下,两人面面相觑,他神色很是淡然,“没什么好说的。”
“当年发生那么多事情,怎么就没什么好谈的。当年陛下对你们苏家下了命令,是要男丁一应俱全全都……”说到这,谢危很有眼色地住了嘴,嘀咕道,“不过那时陛下也是气头上,又受了小人蒙蔽挑拨,这才害了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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