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折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摇摇头。

“真的没有吗?”不知怎的,秦夜阑的心中忽然有些慌,“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吸烟?你不可能不知道,吸烟会减慢你的伤口愈合———如果不是心情实在过于烦躁,你根本不是会在这种时候不顾身体状况吸烟的人!”

“嗯,对,我确实烦躁。”千折绵忽然笑了笑,“我烦躁,所以我吸烟了,行了吗?”

她往后退了一步:“我会在这里呆到庭审结束,如你所愿。”

“墨墨,我不是想让你在这里呆到结束。”秦夜阑急忙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你不是头晕么,你先回去好不好?回去睡一觉,我们再好好聊你吸烟的这个事情,嗯?好不好?”

“我还是在这里呆到结束吧。”刚刚还十分激动的人一刹那就变得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又颓又丧,“你都特地介绍我了……我不在这里呆到结束,只怕有心人要拿这个做文章。”

秦夜阑哑口无言,他怎么忘了,他的墨墨向来是把身上的责任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人,包括她的生命。

“我先出去了。”千折绵往外走,嗓音微哑,语气却很软,“你快进去开会吧。”

“好……”秦夜阑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把门关上,自己才走进隔间里,“你们讨论得如何了?”

“江明新是无期没问题了,另外几个人尽管有自首情节,可毕竟也直接参与了杀人———家主大人,我们有点儿拿不定主意。”霜辰小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个伤口才缝了一天不到!怎么拆!”秦夜阑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墨墨,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是不是!”

“不然呢?”千折绵耸了耸肩,“不逗逗你多没意思。”

“可您有高调的资本,不是么?”

“明白。”一旁的人急忙用本子记下来。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没必要到处宣扬。”她轻咳两声,“至于别的原因……人红是非多,从小到大,我的父亲,母亲,师父,他们都教导我,做人要低调,虽然出名要趁早,但太过出名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不是。”她低垂着脑袋,似乎很沮丧,没过多久又恢复了正常,抬起头来,“我只是……有点情绪失控———你看,我都压抑了这么多年了,失控一回,应该挺正常的吧。”

还没等秦夜阑开口,他就已经抢先问道:“您这是怎么了?吃枪子儿了?以往夫人进来看您,您哪次不是乐呵呵的,这次到底是怎么了?跟夫人吵架了?”

“怎么?”千折绵摘掉假发,见来人一脸凝重的表情,心下有些不安,“出什么事儿了慌慌张张的?”

秦夜阑追上去:“你这个手臂尸检不方便吧?要不我来,你在旁边看着。”

“你们再休息五分钟就重新开庭。”秦夜阑敲了敲桌子,看向霜辰,“你来一下。”

他朝观众点头致意,台下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和欢呼声。

“请!”一众记者瞪大了眼睛。

“一个十四岁男孩儿在家中忽然死亡,就在刚刚,人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脑死亡,这事儿本不该惊动您,可我隐约记得,两年前,他曾是您的患者。”他小声问道,“您看……要不要把尸体要过来……?这会儿在太平间呢。”

他们纷纷涌向千折绵,七嘴八舌地开始问道。

“是啊是啊Misty大人!您看,自从十年前您低调掌权,除了两年前您公开宣布您是F洲掌权人和国际监狱创始人,就再也没有公开发过声了!”

“我也有问题,Misty大人!顾兔大人说过,他是两年多之前要请您回来共同掌管F洲大权的,可您的手下却告诉我们,您是在十年前接管F洲的,这是否有些……矛盾了?”

“那这件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记者不解地问道,“这么好的一件事情,让我们知道你的过去,没什么不好的啊?”

“那就判百年,他们没有减刑的权利,判百年相当于是牢底坐穿。”秦夜阑冷冷地笑着,“那个江明新,回头让人照顾一下,别让他过得太舒服,也别让他死得太早,哪怕砸钱进去都给我把他的命吊着,留一口气,让他受尽羞辱,不堪重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见了自己的下属,急忙起身,朝他们挥手。

“墨墨,现在能给我说说你怎么就烦躁了吗?”走出一段距离,他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腕,见她没有挣开,他心下一喜,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秦夜阑拧了拧眉,把对话复述了一遍,连带着千折绵的反应也一并讲了。

“没吵。”秦夜阑低着头,“我好像……把她惹毛了。”

“我……我确实心虚,她小时候把我当哥哥,我却从没把她当过妹妹,我从小到大都认定了她是我的妻子。”秦夜阑小声说道,“但她后面也问我了,是喜欢现在的她,还是喜欢以前的她……我看她像是在开玩笑啊……”

秦夜阑有些着急:“墨墨,你别憋着啊,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好不好?是因为我说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都喜欢吗?”

谁知,她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祖宗啊———”霜辰按了按太阳穴,“您可知,她只是看起来在开玩笑,女生问这种问题,哪有不认真的?”

“不用了。”千折绵摇摇头,“如果你能帮我把线拆了,我想我应该会更方便。”

掌声和欢呼声持续许久,直至秦夜阑带着自己的人进了会议室,观众们才缓缓离席。

“怎么说?”霜辰很好奇,就凭自家家主大人对那位的重视程度,居然还能把人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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