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繁,你怎么了?”
宁枧岁见状,忙疾步上前捉住他的手臂,这才看到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腹中绞痛难忍,殷繁却仍旧咬着牙挣开女子的手,冷声道。
“出去!”
宁枧岁被他这恶劣的语气气笑了,拂袖起身,脱下外衫之后便开始挽袖子,毫不客气地回道:“就不!”
狠话得放,事也得干。
她拿起床边的夜壶放在床上,又不由分说地跪坐在床边,将那沉下脸来的人翻了个面,强势地搂在怀里,一把就扯下了他下身的衣物。
殷繁被她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微凉的夜壶口碰上大腿内侧,将内心处的羞耻激了出来。
“宁枧岁……”
这一声叫的,可算是咬牙切齿。
然而宁枧岁一贯脸皮厚,丝毫没把这威胁当回事儿,甚至还不怀好意地朝男子的耳后吹了口气,笑着道:“叫姐姐作甚?”
“你……”
又是秦楼楚馆的那一套,十足十的风流浪客。
只是殷繁此刻却没有心思去作任何评价,只因女子竟然将手伸进了中衣,贴上了他冰冷的腹部。
冰冷与温暖在他身体里激烈争斗,疼痛是深刻难忍的,耳边的温声软语却也是无法忽视的。
殷繁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生生劈成了两半,一半沉浸在身后之人给的温暖之中,一半却坠落于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暗深渊。
他享受且不堪,悸动且恐惧,只恨不得拿这破败的身子祭了那温暖,葬了那深渊。
一个时辰之后。
宁枧岁为男子穿好衣衫,挽起的袖口处,露出了一截白皙却并不显柔弱的小臂。
有宫人进来拿走了夜壶,顺手关上了门,屋里又只剩下二人一坐一站。
站着的宁枧岁忽然往后撤了两步,袖子也放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床边神色不辨喜怒的男子。
殷繁看到了她的动作,撩了撩眼皮,问道:“退什么?”
后者诚实地回答道:“怕你掐我。”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实在是上次这么干之后给宁枧岁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所以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怕?敢情她还记得自己发狂掐过人呢?
“殿下若是真怕,方才就该听臣的。”
他起身走到屏风旁,拿起上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在身上,玄色的官服遮住了白色的中衣,也掩下了方才的种种脆弱难堪。墨发被发带高高束在脑后,露出侧脸刀削斧凿般的轮廓,又是那个刀枪不入的殷千岁。
“便是怕也不能听你的,你不掐死我,我还能让你疼死不成?”
宁枧岁双手环胸,斜靠在床边,漫不经心地道,目光却落在男子被收在暗红色腰封中的一截劲痩的细腰上。
她不由回想起方才手臂揽上去的感觉,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各种臭不要脸的画面。
啧!忽然就觉得……用点药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殷繁看她一直垂着眼,一副失落的模样,不由心口一窒,抬步便走了过去。
“什么死不死的,听着多晦气。”
他执起她的手为她整理乱七八糟的袖口,眼帘垂得很低,声音微沉,不辩喜怒。
人生短短数十载,他只愿她福寿安康,平安喜乐,至于那些灾难祸劫,病痛苦楚,都由他承担吧。
索性他这一生都被这些不详的东西纠缠着,再多的也不碍事。
“你说晦气,我便不说了。”
宁枧岁从善如流,抬起手臂勾上他的脖颈,自己索要了个浅浅的吻。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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