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臣听殿下的。”

哎呀呀!听话是真听话,只是这称呼这么久都没有改过来倒是把宁枧岁给郁闷坏了,但转念一想却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若是在那种时候他也能这么叫人……啧!别说,还挺刺激!

某居心不良、满脑子臭不要脸的公主殿下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的功夫,殷繁已经脱下了外衫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只穿着白色的单衣躺在了床的外侧。

这里的床榻自然比不得长乐宫的宽敞,两个人睡在上面不免会有些肢体接触。

殷繁刚躺下去就后悔了,但衣服都脱了,他也说不出再回软塌的话。

别的不说,依着他对身旁这位的了解,他若是真的在这会儿提出去软塌睡,她是一定会跟着他一起去的。

要知道软塌可比这床榻还要窄小,两人睡上面……

啧!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烛火撩人,美人醉人。

宁枧岁看着少年完美的侧脸以及白色单衣下肩颈的曲线,一时间竟是有些晕晕乎乎的,好不真实的感觉。

其实,这两天她是有些怕见到他的。

那晚在江凤羽口中得知了那位乔家哥哥的消息后,她一直在回忆乔家的事。

从初识乔润修开始,从她有记忆开始,与幽州乔家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她想了一天,终于发现了一个缺口。

当年商元死后不过两年,新皇登基,东夷举兵入侵东陵,一路烧杀劫掠直逼离都八城。

当时东陵守军被打得一退再退,丢失了大片城池,正好那时北戎部在鸿雁关强攻猛掠,南营齐恩侯分身乏术无暇顾及,最后还是乔家四爷临危受命带了五个骑的兵马赶赴东陵作战。

她记得那一仗打了很长时间,三年还是四年来着?反正战事到最后是大获全胜,大离赢了,乔四爷却死在了战场上。

而就是在乔四爷死后,先皇才开始大力扶持世家的,元家因此崛起,强压齐恩侯府一头。

按理来说乔家此次立了这么大的功,是要加以封赐的,但当时的先皇却反其道而行,哪怕是担心功高盖主,也不应该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啊?

她想了又想,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先皇在害怕乔家。可他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不明白,这其中还有很多事说不通,她便告诉自己不必再想了。

宁枧岁一瞬间收敛了心神,抬手解了脑后的发带放在枕边,指尖弹出一缕劲风将桌上的烛火熄灭,然后挨挨蹭蹭地去抱人。

殷繁看着她拿深厚的内力做这种事,不亚于看到用杀牛刀来宰鸡。忽然又有种想把她送上战场的冲动,忒可惜!

只是此时的厂公大人还不知道,拿内力灭烛火什么的,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直到某一天他在床上被某人拿一身的本事玩出了百般花样,那时候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什么叫暴殄天物。

黑暗中,宁枧岁一手搂腰,一手环过人的肩膀放在他的胸前将人往怀里按,下身同样将人牢牢控制住,生怕人跑了似的。

这睡姿实在是过于霸道,殷繁象征性地挣了挣——完全挣不开。

他在黑暗里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殿下,手松一些,勒得慌。”

“哦。”

身后的人很听话地松了一点点,但仅限于一点点。

他声音又细又柔,雄雌莫辩,听得宁枧岁一阵耳热,脑海里那些臭不要脸的想法又涌上来了。

怀里的身体微凉,她将鼻尖抵在他的后颈上,嗅到了令她心神荡漾的淡香,各种刺激的场面齐齐涌入脑海,堪堪过了两个就没敢再想下去了。

暗自在心里唾弃自己,色胚!

“长安,本宫睡不着。”

宁枧岁扯了锦被盖住他的肩头,在他身后闷声闷气地道。

殷繁被她这么抱着也不好睡,闻言,沉默片刻说道:“那臣陪殿下聊会儿天。”

“……好。”

这月黑风高的,抱着自己心尖尖上的人盖着棉被纯聊天,宁枧岁苦中作乐地想着,老子真他娘的是个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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