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公子,你方才的话何意?”
还未等推门进去就听到了白小公子带着愤怒的声音,殷繁不由暗自称奇。
想来白老太傅这小孙子平日里一副棉花性子,对谁都是和声和气的,能惹得他这般厉声呵斥,还真不容易。
存着看看这小棉花在老太傅走后,是否有能力独当一面的心思,殷繁侧身隐在暗处,心安理得地听起了墙角。
屋内,元今鸿坐在桌前饮茶,笑得一脸无辜。
“白公子何必动怒?在下不过就事论事,那云胡今日在诗会上连口占一首都不敢,还自称阳城神童,不是欺世盗名又是什么?”
白洛哑言,今日那位云公子确实不太对劲,一整日都没说过什么话,旁人都争着论诗,只有他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就连院长亲点了他作诗,他都没有回应。
但是奇怪归奇怪,说人家欺世盗名就过分了。
白洛的脸色不太好,冷声讽回去。
“元二公子要这么说,那你今日不过只作了一首诗,还被殿下说韵律不整,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
元今鸿被他这话激了一下,下意识便想骂回去,但转念一想又忍住了,只冷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这种打嘴炮的事实在是太幼稚了,白洛自己都觉得没脸。
只是之前他答应过殿下要照顾云胡,自然不能任由旁人侮辱他的名声,可他终究是心性单纯,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此时的状况。
房间里一度陷入尴尬,白洛抿着唇角站在原地,而元今鸿就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容看他。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玄衣的男子裹着夜色走了进来。
“见过殷千岁万安!”
二人大吃一惊,忙俯身行礼。殷千岁怎会在此处?
殷繁的目光从元今鸿身上缓缓扫过,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却阴冷无比。
“元家二公子?咱家记住你了。”
闻言,元今鸿后背上无端生出了一层寒意,他都听到了?
“云胡这个人咱家知道,他每次科考的答卷都在西厂好好保存着,他是否欺世盗名,咱家比二公子更加清楚。”
殷繁说完,不待元今鸿回话,便带着白洛出去了。
元今鸿还跪在原地,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回想着方才自己内心的恐惧,眼中慢慢涌起欲念,这就是他渴望的权势啊!
院子中,殷繁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小棉花,缓声道。
“白老太傅,薨了。”
其实白洛在看到殷繁的时候心中就有了些许预感,眼眶一直都是红的,这会儿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眼泪顿时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不准哭!”
殷繁面无表情地道,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
“我……我没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白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袖子迅速将眼泪擦干,抬头朝男子露出一个算不得好看的笑容。
“想到了。之前宁姐姐就同我说过的,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不伤心。”
见鬼的不伤心!不伤心你这小棉花就是不孝了!
殷繁冷眼看着他自说自话,许是小孩哭得太难看了,他竟是良心发现没有再说什么风凉话。
他告诉白洛,西厂缇骑就等在院门外,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下山。
白洛说好。
离了西院,殷繁又走到了南院,红山书院晚上会有人巡夜,他避开那些巡夜的学生一路摸进了宁枧岁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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