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为何忽然想要搬回来?”

熊虎长相粗犷,五大三粗的,但正经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有些事他比谁都看得透。宁展刚走那会儿他还生气来着,但没过多久他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熊哥,我有直觉……”

宁展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中,月光下他的眸子闪着骇人的寒意。

“南营要大乱了,你……早做准备。”

……

——西厂

“陆元朗去了东陵?谁让他去的?”

殷繁看着手里的战报,冷笑一声,眼神染上一抹阴鸷,跪在地上的兵部尚书不禁缩了缩肩膀。

“回……回千岁话,这战报臣也是刚刚得到的,陆将军之前并未向兵部提交调兵的折子,臣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说,陆元朗这是擅自调兵,按律当革除官职,收监查办的。

殷繁捏着那份战报,垂眸神色不明地看着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样的男子,心下冷笑一声。

“尚书大人既然不清楚,那就换个清楚的人来坐这个位置。来人!”

“什么?千岁……”

立刻就有缇骑进来将男子架了出去,任他怎么撒泼打滚都没有用。

兵部尚书齐镇宇。

书房里安静下来后,殷繁在心里用朱笔在一份名单上划去齐镇宇这个名字,终于是又解决了一个。

过了一会儿,他从旁边的书中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陆元朗呈上几个大字。

此次调兵东陵完全没有从兵部过,一是为了安全,二也是方便接下来对南营的改动。

兵部尚书是他早就盯上的人,这会儿终于有了将人撤下来的借口,不过这个位置应该让谁顶上去呢?

殷繁将那封信夹回书中,身体靠进椅背中,陷入了沉思中。

赵檀手里的那份名单并不全,另外一半的名单还散落在他处,大离仍旧陷在一种不定时的危险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倾覆。

“厂公。”

殷繁收敛了心神,坐直身体。

“进。”

老杨推开门走了进来,面上一片凝重。

“厂公,白老太傅一刻钟前薨了。”

白府刚刚传来消息,老太傅走得安详,没受什么痛苦。

“咱家知晓了。”

殷繁应了一声,面上无悲无喜。意料之中的事,年前那会儿谈事的时候,就明显感受得到灯尽油枯之意,白家想必也早早就做了准备。

看来,白洛今年不能参加科考了。

殷繁从书案后起身,老杨拿了屏风后挂着的披风给他披在身上。

“厂公这是要出去?可需要属下去备马车?”

“不必。”

殷繁淡声道,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眼中似乎闪过一抹犹豫,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咱家去一趟红山书院,顺便给白小公子报个丧,你差人去白府说一声,以免他们再派人跑一趟。”

红山书院上去一趟不容易,本来就够难受的了,瞎折腾人。

老杨心下虽有疑虑,但还是应了声。

这大晚上的跑那么远,就是为了报个丧?

殷繁到了红山书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按着西厂传回去的消息,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西院第一间院舍,也就是白洛住的地方。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