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宁枧岁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几位先生竟是撩袍就跪,她忙笑着拦住,说道。
“诸位都是长乐的长辈,不必如此多礼!”
她脱口而出那个自称才觉不妥,但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没人在乎这个,他们都是红山书院的老先生了,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听她如此自称,倒觉得甚是欣慰。
之前那位白发老者捋着胡须站了出来,笑眯眯地介绍人给宁枧岁认识。
这便是之前非要收她做关门弟子的那位红山书院前院长,人称从源先生。
“这位现任红山书院的院长,范家家主范文远,你范师侄!”
老头为老不尊,有意打趣她的辈分,在场之人心知肚明,都忍不住笑了。
范文远三十好几的人了,看着温文尔雅,居然还一本正经地顺着老头的话,有模有样的对着宁枧岁行了一个晚辈礼。
“小侄予正见过小师叔。”
“唉……”
宁枧岁笑着躲开,可没敢受下这一礼。
“院长莫要打趣我,先生说笑呢。”
倒不想一旁的老者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冷哼了一声道。
“老夫可从来都不说笑。话说天下学子有多少人求着哭着要拜在老夫名下,你倒好!还得老夫反过来求着你!”
宁枧岁笑着求饶:“是是是!我不知好歹,先生饶我一次。”
众人哄堂大笑。
这天晚上,宁枧岁同几位先生促膝长谈,直到半夜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几位老先生都是有名望的人,平日里各自培育一方学子,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够有机会聚在一起畅谈古今。
范文远送她回厢房,一路上说了不少红山书院的事。
他是两年前才从从源先生手里接下红山书院的,在掌管书院这一方面并不是很得心应手,是故从源先生一直都没能真正隐退。
他说觉得挺对不起他老人家的,自己太笨,做不好事,事事都要老人家操心。
“院长不必过于自责,先生掌管书院多年,放心不下也是应该的,不是您的问题。红山书院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交到范家人手里最让人放心,先生啊,是看重院长您呢。”
闻言,范文远舒心一笑,看着女子走进屋内。
——
红山书院这边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远在鸿雁关的南营却迎来了年初一次较大规模的战事。
旌旗猎猎,战鼓喧天。北戎部骑兵来袭,将令三个步兵骑出城御敌,羽林骑在城门上掩护。
这是一场长刀与铁蹄的较量,马鸣嘶吼声与士兵的吼声交织在一起,城墙上万箭齐发,为三千步兵开道,杀出了一条血路。
战场上,一个身形矫健的士兵拿着一把长刀一路披荆斩棘,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敌人一个个倒在了他的脚下,染红了他写满狠厉的双眸。
就在这时,一个北戎骑兵从侧面袭来,手里的弯刀直直朝着男子的后心刺去,男子似乎心有所感,一脚将身前的敌人踹开,正待回身挥刀应对,却听到了一声重物落马的声音。
“呸!狗娘养的北戎蛮子,还敢偷袭?”
原来是有人在他背后截住了那骑兵的弯刀,一铜锤下去竟是连人带马掀了个底朝天。
“多谢熊哥了!”
“瞎客气!”
熊虎笑得爽朗,手持一双铜锤一直跟在男子的背后,为他解决那些不长眼的偷袭者。
见此,宁展笑了一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再一次提刀杀了上去,只不过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都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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