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担心被害,竟然想到再次返回京城。他的道理是把处于弱势的自己放到明处,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他以为众目睽睽的阳光之下就没人敢暗害他了。
这想法太过简单,亏他被赞为古人的智者,在这个问题上他名不副实了。
关键在于他不知道要他命的人正是他膜拜的君王!古人的忠君思想太顽固了,他以为帝王就是为民做主的圣人,岂不知想要他命的正是他心目中的明君。
但是你点破了有用吗?古人不是有这样的信条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不知道刘基会不会这样迂腐,被皇上害死还坚持做忠臣呢?
所以刘璎想到:不能再提皇上了,这是说不通的,只能说要加害他的都是淮西派的小人。
刘璎说道:“哦,祖父是担心淮西派小人的加害,可是淮西派的大官和主要人物都在京城啊?若返回京城不是送上门吗?眼下祖父您没了官职,没有权,就是平民百姓,又如何抵挡他们的算计呢?皇上高高在上,政务繁多,日理万机,能顾得上您这个老臣吗?他们算计陷害人当然不会玩明的,暗箭更难防啊!祖父去京城的意思是托皇上的庇佑,孙儿觉得难,除非那些歹人弃恶从善。”
刘基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会固执己见,刘璎说的话有道理,只要不固执就能明白。淮西集团的人构陷他是前不久的事,那不也是在皇上面前吗?皇上干预纠正了吗?所以指望皇上庇护是不靠谱的。
聪明人都有傲气,他没服过谁,可是对自己的这个孙儿愈加看重,他感觉自己的孙儿真是绝顶聪明之人。
刘基:“哦,有理。真难为孙儿你小小的年纪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来。看来祖父我老了,不中用了,唉!可是终不能坐以待毙呀?孙儿可有什么办法?”
刘璎:“祖父您身体健壮思绪敏捷,怎么能说老呢?其实孙儿我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能想到的就一个字:躲。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孙儿还想问:祖父回家这一个多月可曾见过什么外人吗?比如好友或者郎中大夫?”
刘基说:“你是问我见过谁?哦。。。。。。祖父我还是知道凶险的,在京城的时候都是闭门谢客的,现在还是这样,也算是习以为常了。在这南田,我生于此长于此,怎能没有几个好友呢?可只能是忍了,一概都不见。哦,倒也有例外,亲戚总不能不见吧?有的还是长辈,哪能不见呢?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见,一般的都是由你二叔款待,我就托病不出了。哦,对了,既然是养病,总要找大夫的,回来后请过一个大夫。”
是啊,皇上耳目众多,他辞官回家不就是躲灾祸吗?如果离开了朝廷,以为自由了,就广泛交结朋友,怎么能让皇上放心呢?这点见识刘基还是有的。
刘璎心里想,还算好,没见几个人。他说道:“祖父还是很谨慎,孙儿的意思也是见的人越少越好。孙儿说一个办法祖父您看可否?”
“说说看。”
“我的意思是请祖父秘密出行,隐瞒行踪,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以避免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活。心情舒畅了才能身体康健。把烦恼丢在一边,愉快的生活不好吗?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您依然住在南田,我们可以找一个身形与祖父相似的家仆,让他住在宅子里,如果有实在躲不开的,可以让他顶替露面。当然这个办法只能隐瞒一时,如果皇上想重新启用祖父,这办法是瞒不住的,而且也不敢隐瞒,那可是欺君之罪呀!”
刘基笑了:“呵呵,终是小儿之见,孙儿你这个办法的确只能满得一时,不会长久的。瞒谁也瞒不了朝廷,说不定什么时候朝廷就会有人来,那就露馅了。”
刘璎:“祖父说的对,可是瞒得一时也好啊?到时候您已经远走高飞了,还怕他不成?”
在刘璎苦劝之下刘基终于松动了,答应说出去看看再说。他的转变有孙儿劝说的因素,恐怕更主要的还是对自身安全的担心,派系争斗他也受够了,想远离这个漩涡。
既然决定躲开朝廷,那就难免有“二心”了。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谨。
刘基说:“不管你的父亲是不是人质,都要叫他回来,他不回来我是不能走的,否则就是陷他于死地了。”
刘基思绪还是很严谨,如果刘谨滞留于在南京的时候刘基潜逃之事败露,那还会有好结果吗?所以他一定要先让刘谨脱身。这也体现了刘基爱子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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