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叫来了医生,路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发虚发软,宋淮环着她,心疼的安抚道:“没事的,阿泱,别怕。”

陈叔见几人这么紧张随即别过脸,缓了缓自己的神色,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哎呀紧张什么是你们都在这吵到我休息了,放心吧啊,明天你们来我还醒来呢。”

‘路泱忙上前帮他捻好被子,强忍下鼻酸意,她侧目看着各个仪器,全部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指标都正常。

陈深抓着床上的杆,稳住身子,走到另一边调好床的高度,随即拉过一把椅子:“爸,你睡吧我在这守着。”

陈叔倦容满面,点了点头,指着路泱说道,“你可别守着啊,陈深不睡一晚可以,你要是不睡一晚那可严重了。”

宋淮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对陈叔说;“叔,我现在带她回去休息,您放心。”

从医院出来,宋淮从车上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路泱身上。

路泱仰头看着天,宋淮把她揽在怀里,牵起她的手,把她的外套披的更紧一点。

夜色微茫,路泱紧紧抱着宋淮,低声崩溃。

等到了酒店,路泱就站在窗边出着神,她看着玻璃上宋淮的倒影,缓缓的说;“陈叔,不仅仅是我的长辈,他是我的救赎者,是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长辈,不是因为他是我的救赎者我才喜欢他,是因为从很小的时候,他就住我们家隔壁,两房对面却天差地别。”

我爸妈都吸毒,其实我抽烟的动作是我爸妈教我的,有一天我爸妈吸着吸着突然亢奋起来,变得很颠迷,我爸推开我房间的门,拿着烟往我嘴里塞,还给我点烟。

我很抗拒,我很害怕,我不敢直视我爸的眼睛,那双眼睛发红又愠怒。

我爸见我不抽,就扇了我一巴掌,我就哭着吸了一口,然后呛的在那难受,我爸就突然得了什么满足,笑着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爸有一次当着我的面吸毒,被我妈骂了。

还有一次,他毒瘾发作,拿着毒品要往我嘴里塞,他哄骗我,吸了就可以忘记所有烦恼。

就是那次,陈叔早就已经观察了我们家很久,听到我喊叫的声音报警,破门而入。

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从那之后,我爸妈被抓去了戒毒所,是陈叔每天晚上做好饭就叫我过去,我看着那一大桌的家常菜,感觉到了幸福。

那整整一年,我都在陈深家吃饭,慢慢的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再后来,我爸妈从戒毒所出来了,我知道以后躲在学校里面,故意不回家。

等第二天回去的时候,我爸妈死了,我妈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悄悄的开了煤气罐,就这样两人在那个家死了。

我走到家门口,陈叔立马捂住我的眼睛,可我还是哭了。

事后一个星期,我在家发现我妈留给我的一张卡,里面有几万块。

路泱说到这的时候,低下头。

我妈给我留一个张信,说很对不起我,说让我好好读书。

从那天开始,我好像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零零的人。

我变得很忧郁,有了心理问题。

但陈叔还是会在每个晚上叫我过去吃饭。

渐渐的,我爸的弟弟一家来看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生活,我没去,因为原先他们就不太喜欢我,只不过是碍于道德上的指指点点,自己的亲哥哥死了,留下一个孩子,不闻不问难免过意不去。

他们家给我了我两万块钱,就再没出现过。

我的日子开始变得平淡,不再有夜晚的可怖,不再有诡异光怪陆离的氛围。

小时候觉得那个家长满了黑气,蔓延萦绕着,久居着就牵动着我全身。

我爸妈死后,陈叔帮我换掉家里常年紧闭的黑色窗帘,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我爸妈怕别人看到一些事情。

我选了一款白粉色调的窗帘,那天我把家打扫的干干净净,买了很大的布偶,填充我的安全感。

我拉开窗帘的那一刻,日光满满的洒进家,我就站在那儿,不由自主的哭了。

我终于把光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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