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凤师傅,你先不要着急,起来说话。”

司徒庭兰说着和裴子骞一道伸手将人扶到座椅上,老凤师傅眼含热泪,一张老脸因为过于激动而抽搐起来。

“我女儿已经失踪整整半年了,你们叫我如何不着急?她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听到老凤师傅这么说,司徒庭兰一颗心不免复杂起来,一时不忍低头去看他,侧开头不知说些什么好。

老凤师傅见司徒庭兰这幅反应,心口不由得猛然一震,顿了一顿,颤颤巍巍抖出一句话来。

“姑娘,公子,你们若是知晓我女儿的下落,还请如实告知,不论她是死是活,我老头子总得知道!”

老凤师傅说完这话,两人依旧没有动静,他们实在不知如何开这个口。

老凤师傅见状,再度起身,双膝一软又要跪下,声音哀切极了:“我老头子给你们磕头了!”

司徒庭兰一边去拦老凤师傅,一边试图开口道出真相,可是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便是在这时,身后传来裴子骞镇定之中略微有一丝颤抖的声音:“老师傅,你的女儿已故了。”

“她是、是如何去世的……”老凤师傅似乎心里早就有了这个预想,所以听到这话之时,脸上虽有痛楚难过却无震撼吃惊。

他这么一问,两人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僵持了好一会,还是司徒庭兰吸了口气,直起脊背,准备将事情详详细细的告知老凤师傅。

裴子骞一眼便看出司徒庭兰的意图,有些担忧的提醒:“庭兰……”

司徒庭兰叹了口气,无奈道:“虽然真相残酷,可老师傅有知道真相的权利,那毕竟是他的女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裴子骞闻言不再说什么,只是双手环胸,靠着门,不忍的将目光落在门外。

屋内,司徒庭兰竭力用平静的语气讲述着当时发生的一切,连同身上的累累伤痕都一一讲了出来,那一句句平静的言语,却仿佛尖针狠狠扎在三人的耳中、心中。

听罢来龙去脉,老凤师傅仰头哭嚎,一口气没能咽下去,便不住的咳嗽起来,扶着椅把连连痛斥:“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禽兽,我真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愤!!!”

“这样的人自然应该被千刀万剐,只是他偏偏是居于高位的太尉大人,以普通人的能力根本撼动不了他地位半分,也无法叫他为了那些孽障付出代价。”

司徒庭兰说话间,始终蹲在老凤师傅面前,语气温柔有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恨意。

老凤师傅闻言不由得更气,狠狠拍桌道:“难道就要那十几具尸体的家人都寒了心吗?谁家姑娘不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谁家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老头子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既然你们这些当差的无法将这禽兽绳之以法,那我老头子来!”

“老凤师傅,你别激动,我的意思是,虽然以普通人的能力无法撼动太尉地位半分,可将一个又一个普通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再加上我们,便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到那时,人证物证具齐,便能让那太尉绳之以法,付出应有的代价。”

司徒庭兰说完这话,老凤师傅激进的目光之中不由得迸发出一道希望,他将目光落在司徒庭兰脸上,见司徒庭兰对上自己的目光重重点头,心头不免也跟着坚定起来,随即,他又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裴子骞,裴子骞对上他的目光,当即也给出一个坚定的点头。

老凤师傅的眼眶不免湿润,他拉过司徒庭兰的手到面前,感动道:“看你的年纪,也比我那姑娘大不了几岁,你们这么年轻却愿意费这么大的力帮助我们这些失去家人的普通百姓,我老头子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待我一脚归西,这金铺送给你们好不好?”

司徒庭兰闻言,忙将手抽出,反过来覆在老凤师傅手背上:“老凤师傅,你误会了,秉公执法,为世间冤魂辩驳,是我们应该做的事,何谈报酬不报酬呢?”

“老凤师傅,你尽管放心,这件案子,我们一定会查个究竟。”裴子骞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他抬脚走到司徒庭兰身旁,继续道,“只是搜集其他证人还需一些时间,所以想请老凤师傅这段时间不要冲动行事,也不要将如此机密泄露出去,更重要的是……”

裴子骞说到这里,伸手覆在司徒庭兰和老凤师傅的手背之上,轻轻拍了两下,加重音调道:“您老要保重自己,养好身体,可千万别大仇没报,人便病了,您的女儿还等着您为她报仇雪恨呢。”

老凤师傅十分动容的重重点头,满脸的泪水泗流,怎么也止不住悲愤的情绪。

两人一左一右的安抚了老凤师傅好一会,等到老人情绪安定多了,这才告辞离开了金铺。

一想到今日的场面并不是唯一,后头还要去查那剩下十六具尸体的家人,司徒庭兰只觉得任务艰巨,令她有些透不过气。

“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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