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庭兰心里想的妙,将狗子留在驿站,明日还能拿狗子当借口再来驿站见司徒安,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能碰上面说上话?
无论身后的人如何呼喊她,她都佯装没听见,脚步匆忙的便一溜烟跑出了驿站。
夜色朦胧,寂静小道,司徒庭兰俨然没有想到会在家门附近撞上人,眼看着就要到家,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便是如此狠狠撞进一个胸膛,直接将面前的人扑倒在地。
“对不住对不住。”
司徒庭兰还来不及爬起来,便接二连三的道歉,她晃晃脑袋准备低眼去看是什么人被自己撞到了,身下便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大晚上的做什么去了?”
这声音显然是寥庄的,司徒庭兰仔细一瞧,果然是他,忙不迭爬起来,站着了又对着他道歉:“廖大人,对不住啊,都怪我跑的太急,全然没有注意到大人你会深更半夜站在树下。”
寥庄脸上并无任何被冲撞的神色,而是带着点点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一边低头掸身上的尘土,一边故作不经意的追问:“我听闻你回来了,便想着来看看你,无奈公务缠身,这回才有空,却不敢进去打扰,故而在门口站了一会,你是去了何处,怎么一手的火油味?”
被寥庄再度追问,司徒庭兰才反应过来,忙举起手细细一问,果不其然,手上沾染了些许火油味,不用力嗅是嗅不出来的。
想来方才摔倒之际,手落在了对方的脸上,这才让他闻到了手上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味道,或许是那不听话的狗子从别处蹭来的,我又不小心在它身上蹭到的。”
司徒庭兰一脸不在乎的拿出一方帕子,用力擦拭了几回。
寥庄垂眸,笑看着司徒庭兰擦手的动作,心中一个悸动,几乎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帮她擦手,下一秒回过神来,却是轻咳一声,追问道:“那你的狗呢?”
“害,许是发情期到了吧,同外头的野狗厮混在一处,我怎么喊都喊不回来,罢了,随它去。”
司徒庭兰说到此处,低头嗅嗅已无味道的手,将帕子收起,这才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天色已晚,大人白日里又辛苦了一整日,快快回去休息吧。”
寥庄闻言却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而是慢条斯理的打量着司徒庭兰,继续追问:“我听闻你去了青州。”
寥庄如此直接发问,让司徒庭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那日,寥庄千辛万苦带自己去了都察院,又提心吊胆的拿到了父母的卷宗,可如今看来,那卷宗却是寥庄处心积虑伪造的内容,为的是让自己将疑心落在崔老的头上。
回到洛阳后,又遇上了堂哥司徒安,一切的一切,让司徒庭兰没来得及细细推敲从前往事,此刻脑中时光飞转,往昔寥庄给出的种种线索一一铺展在眼前,竟处处都存疑。
晚风从西边吹来,正好从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之中穿插而过,仿佛将两个人隔离在了两个世界。
司徒庭兰抬眼对上寥庄似笑非笑的目光,她蓦地想起黄之斐黄老伯伯之死,浑身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都起来了。
尽管太多太多疑惑摆在眼前,可司徒庭兰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寥庄清算的时候,此刻戳破脸皮并无半点好处,反倒将自己和裴子骞王衡出等人置入险地。
“是啊,青州出事十几年间,我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青州,那里有我父母的亡魂,我堂哥一家的亡魂,既然现在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了,那我总该回去看看他们的。”
司徒庭兰说着,面有哀楚的低下头,丝毫找不到半分撒谎的痕迹。
寥庄闻言顿了一顿,一双精锐的眼睛微微一眯,笑了一声,开口:“如此甚好,我原先听闻你在青州遇到了危险,现在看来,却是毫无可信……”
司徒庭兰听出寥庄这是在试探自己,于是忙解释:“是遇到了危险,我去了伯父生前做公之处,本只是想感受故人的气息,没想到一把大火险些将我们烧死在那里,万幸,我们命大,活着出来了。”
寥庄见司徒庭兰对自己毫无保留,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下来:“那你可查出是什么人对你们下手?”
“放了火就跑,如何查?”
司徒庭兰说到这里,微微侧身,没好气的一掌拍在树干上:“我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何人会在青州对我下手,难不成是青州的一些旁系亲戚,在责怪我父母连累了堂哥一家至死?”
“既是亲戚,又怎会责怪一个当时还是孩子的你?”寥庄顺着她的思路,往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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