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流过手掌,钟意见他这样难过,也跟着心疼。
虽然她并不爱他,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们不仅是朋友,更像亲人,互相依赖互相照顾。
可这么多年了,印象中的牧弈一直都是温润爱笑的模样,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浑身都透露着深深的颓废。
钟意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发顶,“不要自责,我已经平安无事了,不是吗?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你放心。”
在她手心里点了点头,牧弈很快调整好心情,抬起头笑着问她:“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直到水的温度透过水杯温暖手心,钟意才真正意识到,她真的逃过一劫。
想起那两天被绑架的经历,那幽暗的仓库和锋利的刀子,她还仍然心有余悸。
严子衿那张脸又猝不及防的闯入脑海,像那天闯进仓库中一样,宛如救世神祗,将她带离苦海。
她抿了口水,垂下眼眸,鸦黑的眼睫挡住瞳孔,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单是看着,就让人知道她并不高兴。
牧弈见了,合了合眼,低声问:“你醒的事,要告诉他们一声吗?”
钟意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明天说吧,他们想必也辛苦了。”
“那好,我今天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了,医院很安全,你也不用担心,回去睡吧。”钟意淡笑着说。
没有强求,牧弈勉强的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球球蛋蛋那边有我还有苗冉,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身体最重要,养好病再回家。”
“好,谢谢你。”钟意乖巧的点点头。
看着牧弈离开,她收起了笑容,又叹了口气。
如果她不知道和严子衿之间的误会,那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继续生严子衿的气,和牧弈相敬如宾的生活在一起。
可知道真相后,她不仅不晓得该怎样面对严子衿,甚至面对牧弈的时候,都有一丝心虚。
大概是因为垂死之时,想的都是怎么去跟严子衿道歉吧。
这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一直都把牧弈当朋友家人,却根本没有办法爱上他。
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曾经深深相爱的人因为误会分离,误会解开之后又不能在一起,因为在一起会伤害别人。
钟意很痛苦,所以只能强颜欢笑,心中却挣扎又难堪。
透过半敞的窗帘,她看向窗外,夜色静谧,银白的月光洒在窗前,有一种婉约闲适的美感。
月亮真好啊。
它可以把光芒洒在任何一个它想照亮的地方,不用在乎旁人怎么讲,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钟意慢慢走到窗前,将窗帘全部拉开,让月光铺满窗台,静静欣赏。
她不知道,在她看月亮的时候,门外也有人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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