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多礼,快请坐。”南宴立马去扶他,让他坐下。
长孙凌坐回原位,道:“饭菜已经备好,都是宴王殿下爱吃的,尝尝吧。”
南宴坐在他对面,脸色阴沉郁闷,心绪不佳,道:“先生用吧,本王今晚没有胃口。”
长孙凌道:“殿下要送太皇太后寿礼,怎么不事先过问萧某?寿礼看似是小事,实则乃大事。”
南宴眉目拧起,道:“寿礼本王问了府中所养门客,想着此乃小事,就没有麻烦萧先生。”
长孙凌道:“殿下今日惹得太皇太后伤怀,大王应该斥责了殿下一番吧?想想殿下曾乃先王最宠幸的勾戈夫人之子,若不是大王乃嫡长子,恐怕这吴国王位先王未必会传给大王。”
南宴脸色黑沉,“王后不得宠,可母族势力比母妃强,她乃后宫之主,常常欺压在母妃头上,父王仙逝之后,南稷登基,可王后还不放过我母妃,仍旧经常给她脸色看,他乃嫡后,本王乃庶出,嘴里也得唤她一声母后,可本王实在不想喊。再说南稷,因着父王在世时最疼我,他不光打压我,还经常责罚我,我这亲王之位,恐怕也存立不了多久。”
长孙凌双手捂着汤婆子,眼帘微垂,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他的目的达成了。
南宴府中谏他送稚童嬉闹图的门客,是他的人。
是傅怀思安排的。
他就是要加剧南宴与南稷的矛盾,让南宴夺位之心更加坚决,兄弟相争,搅乱吴国朝堂。
南麟、南禹、南睿,他都不会放过。
这些人,都是他棋盘上的棋。
长孙凌声音幽沉,道:“我知殿下心中委屈,请殿下放心,萧某一定会尽心辅佐殿下,替殿下夺得王位。”
南宴道:“经此一事后,我日后一定都听萧先生的。”
“殿下今日遭了大王斥责没有关系,只是小事而已,殿下现在要做的,是拉拢大理寺少卿陆放,之后是翰林院大学士傅玉,这两个人若是肯相助殿下,殿下帝王之途定会顺风顺水。”
长孙凌话语既安抚人心又给了南宴建议。
“先生说的是,我明日就去做。”
大理寺少卿自不必说,翰林院大学士傅玉,也是南稷极宠信的人。
几乎不管傅玉建议什么,南稷都会采纳。
南宴知道,萧子淑虽是读书人,身上只一个秀才的身份,但对朝局甚是清明、了解。
恐怕他说的这两个人,他连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知道。
夜色深了些,桌上的饭菜因天气太过寒冷一会儿就凉了。
南宴离开了沉雪居,长孙凌也起身回了卧房。
干燥刺骨的寒风刮着,似乎都能听见树丫子上堆积的雪落下的声音。
长孙凌正坐在榻上喝药。
屋中的书柜突然移开,出现一条密道,墨白一身天蓝色长袍从密道里出来。
他手里拿着药箱,至长孙凌床榻。
墨白把药箱放在一边,垂眸看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长孙凌道:“墨白,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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