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道：“神星辕之所以转变附身对象，想必是因为杨驸马身体内的碧灵之毒过巨，而神星辕承载不住。我想，如果我是神星辕，蛊毒反噬自身，我为求保命，强行放弃此蛊，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代价也会很大。这意味着我之前通过练蛊获得的一切功力都将丧失，更有生命之危——不过，比起死亡，断臂求生，未尝不可。”红叶抚掌道：“……没错。与昀汐当年拔毒是一脉的路数。所以自杨一钊离开燕都城之后，就很少听到云焕的消息，更多的是云真掌权——这也是为什么云真战死，神星辕却不出来掌控局面的原因——因为他没有这个本事了！”
白树笑道：“若真是如此，形势于我方大为有利。如今杨驸马也回来了，我方的顾虑大大减少。陛下，这真是可喜可贺。”
这一下，红叶真心喜悦：“啊，总算有了些眉目——我本想着，让舒颜假扮云焕，造点假新闻去逼神星辕露面。现在看来，这一步棋倒是走得对了。只要这一次神星辕闭而不出，咱们可就真赌赢了，希望可以搞点大动作，让元徵帝国不战自溃，这样一来，也免得战火再起，生灵涂炭了。”
白树笑道：“若是顺利，那真是天下之福。且等穆大人和舒先生动作起来，咱们便能响应了。不过在这之前，还请陛下先把药喝了，不然等舒先生回来看到陛下不曾痊愈，怕是又要闹了。”
念及舒颜，红叶私心一笑——若真是如此，舒颜那一手御灵奇术便也有了依据。杨一钊是碧灵之主，舒颜自然也是。碧灵都驾驭得了，那么驾驭个把蜂蝶萤虫又有何足道？只是还有一事不明。
“白先生——杨一钊是碧灵之主，这一条是分明了。可为什么我也有杀意生？这又是为什么？而且为什么他能操纵碧灵，我却不能？别说碧灵了，我连蝴蝶都驾驭不了呢。”
白树道：“陛下身上的杀意生来源就比较复杂了。也许与乐星华使者有关，也许与杨驸马有关。但两只杀意生能意识相通，我想，也许其中有血缘关系也未可知。毕竟同类相亲，有所共鸣也不是没有可能。两只杀意生同时化羽，说不定也存在互相催炼的关系。这太复杂了，还需有机会细细研究，才能得出结论。恕我一时没有答案了。”
红叶笑着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关系，目前看来，至少它让我得了一个年轻版的杨一钊——真让穆瞳那张破嘴说准了，我还真‘包’了个‘小白脸’，哈哈！”
白树也笑了：“穆大人思维清晰，判断理性，自然言出必中。”
红叶忽然又有点难受：“是啊，他言出必中，亦言出必行。”
白树道：“陛下莫非是担忧穆大人与李将军两人……”
红叶笑道：“我就说我这人办事儿挂脸。连你都看出来了。”
白树摇头道：“白树虽然懂些医道蛊术，但于政治就一窍不通了。只是萧大人来信让我多劝慰着些，不然我岂能看出其中关窍。”
红叶道：“他都让你劝我什么？”
白树笑道：“萧大人深知我的秉性，复杂深远的事他也不和我说，说了反而于我不利。他只说，陛下遇事自有安排，但容易多思多虑，反生内耗。于是萧大人托我在陛下难为时，让我转告陛下一句话。”
“什么话？”红叶问道。
“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因其至情而用之，此军之微权也。”白树道。
一听之下，红叶啊了一声：“……昀汐果然是我的……”她将知己二字咽了下去，面上一红。
白树笑道：“我虽然不太懂，但看陛下显然是明了了。万事有萧大人在，陛下身后必无忧矣。”
红叶微微一笑，端起药，一饮而尽。(本章完)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