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站在里王德用一箭之远的地方号啕大哭,他哭得双肩抖动,声嘶力竭,小黄门们都看见王德用撞向紫宸殿门柱,小小的赵越被他肥大的身躯挡住,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让这个皇宫屹立不倒的三号人物成了脑瘫。
古代应该不是这么叫的,赵越的说话是学习赵子易的,他随亲爹的家乡话,他抹掉眼泪,煞有介事地翻翻王德用的眼皮说了这么一个名词。
马召闻声也赶来,他正在听他的手下学赵越和官家官兵捉盗贼的小段子,对赵越的拍马屁佩服的五体投地。
禁军们在紫宸殿后面的当值房间,比较隐蔽,遂放开了大笑,他们喜欢极了这个小娃儿,有他逗着官家寻乐子,伴君如伴虎的惊悚能减轻些。
马召第一眼看见赵官家沮丧的脸,搜肠刮肚也没想出劝慰的话,他惧畏皇帝神威,平日都小心谨慎,这会只能默默陪着官家哀思。
赵官家对王德用是倚重很深,他不明白王德用为什么要撞门柱,他在赵越后面退下的,脸上带着一丝莫测的笑,没有不想活的迹象。
他难过地朝王德用努力挤出笑,这个他肚子有轻微响动都紧张得不得了的宦官,很好地履行他的职责,从来不敢僭越半步,朝政之事从不插言,他的徒子徒孙们都被他严格管教,亦是中规中矩地做好份内活即可。
现在他看着他笑,嘴角垂着长长的一条涎水,眼神空洞,手指无力。
赵官家难过地扭身离开,孤寂顿时包围了他,他一直高高在上,也一直深深忧愤,他又想起赵子易来!那个唯一和他如朋友般说话的年轻人。
赵越追上赵官家,捏住他的小手指,仰头看着他,赵官家俯身也看着他。
赵越同情地说:“我若和宗实分开一会都难受得很,更不用说我俩谁要生病了,会心疼而死的。我知道王公公是你的好朋友,他这样子我都难受,别说你了,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赵越的话勾起赵官家的心酸,可是再瞧他三岁稚子的脸蛋,又笑出声来。
他抱起赵越问:“你会对宗实一直好吗?”
赵越不假思索地说:“赵叔,你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不对宗实好对谁好?我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他自然是我的亲兄弟。”
赵官家被他的仗义感动了,朝堂之上的诸多重臣,有谁会说的这么豪情赤胆,有谁会这么大义凛然,给他一个忠心不二的承诺和放心!
他对身边跟随的王德用徒孙说:“传韩相公进宫!”
说完又说道:“以后你就代替你师傅的位置吧!”
小黄门被天上掉馅饼打昏了脑袋,他瞧着官家抱着赵越很去吃力,想等他抱不动了接过来,谁知官家误认为他眼力见过人,轻易就把太监们都渴慕的大监之位给了他。
他四肢着地叩谢皇恩,又对着他的贵人抱着拳使劲作揖,这个小娃儿是他千年修来的贵人啊!他瞬间就确定了自己的发展目标,对赵越牢牢追随,不离不弃。
韩琦对自己大老板已经有过一次无言以对了,再次进宫带来的震惊让他抓狂,无能为力加无可奈何,他选择保持沉默。
赵官家依然在美化赵越的路上行进,走得昂扬挺胸,猛地回头望望,看见自己的忠实下属原地踏步,顿时没了兴趣,挥手道:“韩卿若无它事,退下吧!”
韩琦瞪着老板,极其郁闷,为了一个三岁小孩儿,他堂堂大宋枢密使被皇帝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能想得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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