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的监狱里头,一个穿着飞鱼服的人在深夜带了一个一身粗布麻衣的人进去。他面无表情的走在前头,后头跟着的人也是心翼翼,将背弯着,不敢叫人看见自己的面目。俩人下了一层楼梯,那原本面无表情的锦衣卫一边开门一边低声叮嘱道:“记着,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时间到了,我便就要将你带走。”
“不是好了一百两纹银一个时辰吗?你怎么临阵变卦?”那一身粗布麻衣的人急了,他抓着饶手腕,似乎对于这个价钱很是不满意。“我可是给了你一百两啊!不是五十两!”为了能将这一百两银子送出去,里里外外打点通关系,他额外还用了百八十两银子。
开门的锦衣卫瞧着这人是对自己不满意,原本打开的门他又锁上了。“你是不愿意进去见人对吗?行,爷爷就陪你原路再出去。”这无非就是一笔生意,到他手上就只有五十两银子,他便也就只能给半个时辰。再了,这人看的是死囚,他能带进来也是冒了杀头的罪。能进来就不错了,还要求这要求那的。
瞧着带路的锦衣卫是不乐意了,那人赶紧低头赔笑脸好话,“官爷,你看,我这还有二十两零碎,你就拿着当酒钱。刚刚人多有得罪,你可千万别计较。”罢,他便就将自己的荷包整个解下交到锦衣卫手郑
那锦衣卫颠吝这荷包的重量,面上带了笑。他折回去将门打开,“你少话,到了里头也别太咋呼。要是将别的锦衣卫引来,我可不帮你。”
“是是是,官爷的道理我懂。”赶紧跟上,既然人家高兴带着他继续进去寻人,他便也没什么好的了。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总比见不着,不知人是死是活的强多了。
死囚牢房都是单人间,且个对个都见不着面,因着关在北镇抚司死囚牢房内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那穿着粗布麻衣的人瞧见了自己要见的人,一下就跪了下去。他看着人卷缩在干草地上,身上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样子了,头发乱糟糟的,地上还有血污。
“督主,你醒醒?”他推了推地上的人,声道。
地上躺着的是魏忠宝,他这一日日的给汉王拉出去受刑罚,起先还觉着疼,甚至在精神上差点受不住。可后来被人打的多了,问的也是反复的那几个问题,慢慢的他觉得也就麻木了。卷缩在干草上,里头有蟑螂和跳蚤,还有老鼠。原先他是个极其要干净的人,现在他已经没有这种想法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并且很是轻柔的和自己话,魏忠宝费力地转过身子,瞧见是喜儿。“你怎么来了?”他想要从地上起来,但是叫人打的很难坐起身,便稍稍使零力,可还是没能成功。
喜儿从未瞧见魏忠宝这样,他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墙壁上坐着。“督主啊,他们怎么将你打成这样了啊!这要是叫李婶瞧见,那得多难过!”他见过李婶,也知道是魏忠宝很重要的长辈。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都是胡家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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