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汪晓澜当面叫阵,广迦傩拍案而起:“你当老衲怕你?”

雷掌旗赶紧打圆场:“二位道友,咱们同舟共济,切不可伤了和气。”

汪晓澜虽不惧广迦傩,却顾虑当真动起手来,宣清等在旁受波及,于是说道:“你俩先回房去。”

宣清和宣净对望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雷掌旗说道:“星道友,不是贫道信不过你,而是叶青冥诡计多端,他将弟子们逐出门墙,只怕未必安着好心,而宣清他们跟着你,想必就是出于叶青冥授意。”

汪晓澜冷哼一声,喝道:“哪有此事?你们太多心了!”

宣清等弟子是她一手带大的,而汪晓澜与叶青冥之间的纠葛,其错又在叶青冥,她自然觉得弟子们心里是向着自己的。

讲老实话,弟子们对叶青冥和汪晓澜视若父母,他们也的确认为错在师父,师娘受了委屈,但对弟子们而言,还是希望师父师娘能重归于好,毕竟世俗礼法对男子并未要求从一而终,他们下山游历时,见惯男子三妻四妾,所以虽不满师父花心,但也不觉得师父的所作所为是十恶不赦,而师娘加入天庭,并与诸敌联手,才让弟子们感到万分震惊,可师父师娘都是长辈,他们当弟子的只能劝、不能管,所以宣清他们心里也是愁的不行。

汪晓澜觉得弟子们应该偏向自己,这是事实,但弟子们偏向师娘,不代表他们会彻底跟师父对立,汪晓澜当局者迷,雷掌旗、广迦傩等却是旁观者清,但广迦傩并不知道汪晓澜是叶青冥的死劫,所以不怕闹翻,而雷掌旗却知道汪晓澜至关重要,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拉拢她。

于是他暗暗传音给广迦傩:“菩萨稍安勿躁,女流之辈大都蛮不讲理,而这弃妇满腔怨恨,更加不可理喻,智者不与夏虫语冰,咱们半路找个由头,撇下宣清那几个兔崽子,叶青冥失了耳目,而北冥冷海如此辽阔,他如何能找到咱们?”

广迦傩传音说道:“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毙了兔崽子们,岂不省心省力?”

雷掌旗传音说道:“万万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几个兔崽子无关紧要,杀了并无多大益处,却会激怒叶青冥,而这小贼自命清高,对钱财权势装作不屑一顾,却故意显得重情重义,当年我们围杀雨掌旗,他便疯癫痴狂,差点和我们同归于尽,前任星掌旗便因此陨落,眼下咱们先不动那几个兔崽子,等将来大事已定,还怕他们飞上天去?”

广迦傩一想不错,于是说道:“既然星道友执意护短,老衲就网开一面。”

雷掌旗趁机说道:“咱们此番出海,主旨是寻宝,而这浅海近岸处,修士众多,宝物较少,而冷海深远处,历代修士踪迹罕至,灵药、宝物颇多,但也更凶险,弟子们修为尚浅,不如让他们就在浅海近岸处寻觅灵药,咱们四位天人合一境直入远洋,诸位意下如何?”

汪晓澜暗想:“昔年北冥冷海提前封海,无数海兽苏醒,引发一场浩劫,丧命的修士不计其数,虽然清儿他们近年来大有长进,但也不可涉险,让他们留在浅海近岸处,一旦发生变故,尚可逃生保命。”

于是点了点头,同意雷掌旗的提议,跟着隔墙传音嘱咐宣清:“你们且留在这浅海近岸处,万事小心。”

宣清知道师娘打算与诸敌深入远洋,于是传音劝道:“师娘,您与那些卑劣之徒一同出海,恐怕不妥……”

汪晓澜传音说道:“师娘自有分寸!你且带领师弟师妹,就在这浅海处搜寻灵药、宝物,若有变故,立刻返回岸上,不可懈怠。”

她事先得白衣人指点,知道太极弓就在冷海深处,而自从入海之后,她也感受到一股冥冥之中的召唤,因此执意深入远洋,但依照以往的经验,混沌至宝出世时大都伴随凶险,因此她不让宣清等跟随,唯恐这些弟子遭遇不测。

宣清深知师娘对自已一片回护之心,不愿弟子们涉险,而以师娘的脾气,自己再劝也是枉然,于是传音说道:“弟子定会照顾好师弟师妹,师娘万事小心,弟子恭祝您此行马到成功。”

汪晓澜又对雷掌旗说道:“咱们修为深湛,乘船与否,无关紧要,弟子们功力尚浅,不如将船留给他们,如有变故,弟子们也可乘船逃回岸边。”

如今雷掌旗要靠她去对付叶青冥,因此不便违逆其意,点头同意了,当下汪晓澜与雷掌旗、元衍神皇、广迦傩菩萨等一同离船,升起遁光,直向北冥冷海深处飞驰而去。

上次北冥冷海开启时,汪晓澜尚未臻至天人合一境,她虽到冷海寻过宝,但未曾深入,如今以她天人合一境的修为,遁光比当年快了百倍不止,全力飞驰了数个时辰,早已来到当年足迹未至的海域。

此时离岸已逾数百万里,那些天人合一境之下的修士根本到不了这附近,而盘踞冷海的海兽均已沉睡,所以大海上空荡荡的,仿佛绝域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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