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一回到自个宫里,坐到椅子上是越想越气!恨恨的摔了好几件东西,直到眼前都空了,这才消停下来。
那太后也是从周家出来的!说好听点她是她姑母,说难听点不和她一样都是周家送进宫的棋子吗?!凭什么她每次见到自己就没个好脸色,甚至于稍稍朝她多抱怨点,就对自己各种训斥!
呵,不就仗着有个当皇帝的儿子吗?
等她儿子登上了皇位,看她不把今天所受的屈辱统统都给还回去!
宫里头侍奉的宫女瞧见纯妃这个样子,就知道又是从太后那惹了不快,一个两个的都畏惧得很,不敢上前去劝,唯恐纯妃迁怒到自己身上。
大家都战战兢兢地伺候着,谁也没瞧见一个瘦小的婢女趁着这个时候,偷偷地跑出了宫去。
……
这头,宋沐婉刚刚回到宋府,宋清林就派人将她请去了书房。宋沐婉难得被父亲如此重视,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激动和忐忑。随着领路的奴仆到了书房门口,还特意理了理衣摆才推门走进去。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书桌后的宋清林抬起头,脸上带着随和的笑:“婉儿来啦!为父听闻今日长公主请你入宫,可有此事啊?”
宋沐婉听见那声婉儿,眼泪差点没滚落下来——她自懂事起,父亲眼里心里就只有妹妹。随着母亲离世,这府里就更没什么人会这么叫她、关心她了。她想起父亲还在等着自己回话,急忙垂下眸子挡住眼里的波动,再稳稳地行了个礼。
“正是,长公主今日给女儿递了帖子,邀我去宫中赏雪。不过因女儿去的早,长公主便带着我一起先去给太后请安,又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后来因为时候不早了,便让我先回来了。”
宋清林闻言有些惊讶:“你今天还去见了太后?”
“本是不去的,谁知正巧撞上长公主请安的时候,就让我一同去了。后来太后宫里头来了纯妃娘娘,长公主殿下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宋清林思索了会儿,而后抬头朝着宋沐婉摆摆手:“好,我知道了。你就先回去吧。”
宋沐婉抿了抿唇,感觉父亲让自己来这一趟有些奇怪,但怕问了会惹父亲斥责,便什么也没说地行礼离开了。
等宋沐婉离开了书房,宋清林皱着眉头敲了敲桌子。
“这长公主请沐婉入宫……莫非是因为太后的缘故吗?”
*
最近雪灾灾情初步转好,却又四处匪患丛生,朝堂上定安帝说起这事,便立即有几位皇子请缨,要带兵前去剿匪。
往常都是越王带人去,此次不出所料也理应如此,故而几位皇子也大多只是做做样子,并无真正要去剿匪的心。
倒也并不是一个个的都淡泊名利亦或是贪生怕死。
川罗朝一向安定,去年又将西南那唯一成势的匪窝给剿了,如今恰逢雪灾刚缓、人心浮动,才起了那么几个不成态势的匪贼。这种没什么威胁还能轻易立功的差事,谁不想要。
可这么多年来,上头一直压着三皇子、四皇子两座大山。
一个家世显赫、出生于太后的母族,虽周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好歹比马大。前些年,圣上对其也是极尽宠爱,要不是他自个作死,也不会失了圣心,但照之前的宠爱程度来看,重获圣心也不是没可能的。
而这另一个,多年来立功无数,因此十分得定安帝信任,且又是第一个封王开府的,更是难以动摇其地位。
有这样的两个哥哥压在头上,哪怕有人想到父皇面前露个脸,只要抬头看他们二人一眼,也会立刻没了想法。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众人早就心知肚明的人选,到了跟头,还真的就换了。
“那就——老六去吧!”
定安帝这好不容置喙的语气,愣是让殿内的一众人等都愣住了。一直到定安帝宣布退朝,刘怀德跟着他离开,各位大臣皇子们也是没怎么能缓过神来。
这圣上是一句话一撂,就站起来走人了,全然不顾别人听到会是什么反应,又会在朝里掀起如何的波澜。
大臣们瞧了眼仍旧站在前头没动的四皇子,哪怕是他那一边的,也不敢此时上前去触他的霉头。一些墙头草倒是见此往六皇子那凑,一个个的都在那恭喜祝贺——这说句话、道声贺总没错吧,万一以后人六皇子起来了,也方便他们去自荐啊。
殿里的人,过了会儿也都走得差不多了,皇子们见没他们的事,也都纷纷各回寝宫去歇着了。只留下三皇子、四皇子,连带着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六皇子。
“四弟,这是怎的了?是和哥哥我一样,陷进什么事里头,惹父皇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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