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和今的花瓣你欠了我的,快点起来去摘。”
好像是栾漠的声音。
脸烫得厉害,我全身沉重,仿佛盖着的不是被子而是一块铁板,腰酸背疼。
我在…发烧?
太弱了,我躺了两吗?
这幅躯壳,磕碰不得,流血还疼,淋场雨竟然会生病到昏倒过去,真不如以前的那幅好用。
“醒来了就快点起来,病殃殃躺在床,身体只会越躺越垮。”栾漠道。
我移一下头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栾漠他也正在看着我,身后站了几个仙士。
这是在干什么?围观我的笑话吗?
心下烦躁,我翻过身背向他们。
栾漠道:“原本以为你会有所不同,看来这下的女人都一个样子。”
“不。我是生病了,摘不了花。六殿下还请先回去。”我板在床道。
“你没必要和栾廷离吵架赌气。”
我锁眉,将被子往拉盖过半个头,一点一点挪到床的更里侧去,不想话。
栾漠道:“和他冷战,你一定输。”
“为什么?”我闷声问道。
“因为你憋不过他。”
是吗?那就干脆不要和他话好了。栾廷离从一开始就对我怀有戒备,还把我像耍宝一样从南荒耍到北廷,他若不先开口向我道歉,我是绝对不会跟他话的。
栾漠道:“你才醒过来,肚子饿吗?”
虽然我摸了摸我的肚皮,它确实是瘪的,里面还有点痛,但我向栾漠道:“不饿。”
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背对着栾漠问道:“你怎么进来我的房间?”
栾漠道:“为了你欠我的花瓣。再有,你现在是被指认的疑犯,我作为永生台的总督造,在我这块出的事,我当然也能来看探你的情况,只不过一来你就醒了。”
多余问一句,我道:“我会被抓起来赔公道?”
我不是现在就被关着吗…
栾漠道:“暂时还不会,这件事是栾廷离接手,看他如何处理。”
“桃花我不摘了,你们爱怎么整怎么整。”我回栾漠道。
栾漠道:“才顶撞过栾廷离,现在又得罪我,你现在身的命罪还没过去呢。”
我仰面朝道:“我现在发烧,虚弱,没力气,好不了,破罐子破摔。你们二位我惹不起,但我也不想强迫自己。做到了还不一定会对我有多好,我还是讨好自己算了。”
栾漠道:“讨好我不同。离情殿你要是待不下去,就来我岁枉殿。”
我斜斜瞟一眼栾漠,他的样子不像是在与我开玩笑。
叹口气,我道:“不了。”
反正等定点净化过去,我很快就会回南荒去,谁要留在这里尽受些窝囊委屈。
“六殿下还有别的事吗?”我问他道。
“没有,那你休息好,多吃药。”栾漠完带着仙士们即将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对我道:“今日的话,你全记清楚了。”
我闭眼躺着道:“是,六殿下再见。”
等栾漠出去后,外头的仙子们立刻进来,见到我醒来似乎缓了一大块心头忐忑,她们不停对我问这问那,还有人要去传医者来看诊。方才我靠闹脾气维持来的一点精神马又被眼前这些缭乱的人影消磨尽。脑袋发糊,脑筋儿像被挑出来吊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仙子们扶我喝口水后,她们就被我用摇头给支出去。
这感觉太糟糕了。
我差不多又躺了三。除了喝水喝药,还有必要的进食让自己不至于会被饿死,我依旧是感到头昏,不想动,在睡觉。其间有医者来看过几回,我还在低烧,要再休息几才好。
在醒着的时候我见到迟寽来过,也间接问过负责照看我的仙子,栾廷离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但有时候躺在床,透过木窗能看到外面嫩叶伸展欣欣可爱的绿树,便觉得这盎然的春意很没意思。
没有花花,好单调。
不来就不来,我才不在乎这点时间,我要是先憋出内伤就算我输。
才,才不稀罕这些呢。
栾廷离憋出——结石!呃,算诅咒了,我没过我没过……
我不知道阿宁和那个冷蝉仙饶事最后是如何了结的,只知道它算是过去了。我既没有受到什么定罪处罚,每受到的照顾还是一如往常。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拖了不少进度,灵力通径模拟没能进行,栾廷离或许也不好意思来找我。总之在永生台多留了几,而之前那个答应让我出去玩的准许,到现在也是不可能的了。我的低烧一直没退,实在没办法跑出去找不乌,和他见面。
最后,迟寽带着我启程回仙阙,我和他同坐一辆车轿。
在路,我问他道:“你家殿下不和我们一起回仙阙吗?他还要留在永生台?”
迟寽道:“荒落姑娘,殿下已经和六殿下先回去了。”
“先回去,仙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问迟寽道。
迟寽道:“这个在路暂时不方便讲,等到了仙阙荒落姑娘就会知道。”
隔了一会儿,我又问道:“是因为我的事?”
迟寽回道:“并不是,殿下已经把次的事都处理妥当,荒落姑娘现在不用担心。殿下先回去是因为家事。”
我不再话。
索然一阵头痛,我难受地把头仰靠在后车壁轻轻撞了撞。
迟寽道:“荒落姑娘,你身体一直不见转好,不仅是因为淋雨受了春寒,更是因为一时的情绪激烈伤了魂息。你的魂魄虽然已经长成形,也登了册,但它依旧不太稳定。气急易攻心,结郁致伤神,你的魂还过于弱,要尽量保持心情平和才好。”
“知道了。”我应道。
回到四景阁,井旁的瘦枝南依旧还在开花,只是有几朵已经悄然从花萼处转成了深红色。我看了一眼那些朝南开的花,朝南生长的枝枒,低头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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