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听了大惊,阎婆惜居然这么有骨气,难道自己真个看错了她?这可是童贯的儿子,皇帝眼前的红人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说到底,王庆现在不缺女人,找女人要先重品德。为了一个美女,去冒后宅着火的风险,不值得。尤其水浒三大淫,阎婆惜位居其一,更让王庆深感忌惮。
现在看来,难道是自己小觑了她?这世上能拒绝童翔的女子,还真是凤毛麟角,不夸张的说,全国青年才俊加一起,童翔能跻身前五。倒不是才冠天下,主要家世太狠了。男人或许还要骂两句阉宦之后不足与谋,女人可不管这套。一个男子有权有钱有貌会疼人,他就是个奸佞,照样受万花追捧。至于有气节有德行的清贫士大夫,吔屎丫你!
宴席结束后,他便溜达着找到了阎婆惜。
阎婆惜见王庆破天荒的主动找自己说话,只道是被自己的表演迷住了,登时心花怒放。
王庆冲她一竖大拇指:“以前真没看出来,”
阎婆惜一愣,道:“什么意思?”
“刚才要带你走那位,是当朝太尉童贯的儿子,皇上面前的红人。多少女子挤破了脑袋想嫁给他,你看都不多看一眼,这等不依附权贵的气节,端的是天下少有。婆惜,好风骨啊!”
阎婆惜就觉得头顶浮过了一层乌云,结结巴巴的说:“寨主,休要拿奴作耍。那位不是别家山寨的山大王?”
王庆哈哈一乐,道:“山大王,真亏你想得出来。你也不看看他随身带的护卫,清一色麒麟卫精锐,皆是和西夏大辽厮杀过的军中骁锐,一个卒子都不带怵我这边头领的。”
阎婆惜趔趄着倒退两步,揉揉头,自我安慰道:“我听说在边关打仗的将军,脾气都不好。纵有千般富贵,嫁到他家里需吃苦头。”
王庆摇摇头,道:“要是别个将军,还真和你说的一样,把女人当成玩物,说打死就打死了。这位童衙内却与众不同,最是怜香惜玉。凡是他看上眼的女子,便如珍宝一样捧在手里,生怕有半点损伤。至于金银绸缎,如流水般花费,端的不眨半下眼睛。本寨主也算在风流场中打过踅,和这位爷比,我是甘拜下风。汴京城第一怜香惜玉的衙内,童翔实至名归。”
阎婆惜当时就呆了。
童贯的儿子。
皇帝面前的红人。
京城第一怜香惜玉的衙内。
就这么被自己拒绝了?
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这么从指间溜走了?
她急忙转头去找童翔身影,哪里寻得到。
王庆奇怪的看着她:“你找什么呢,喂,你不会是在玩欲拒还迎这一套吧?那你就玩差了,我这大舅哥虽然怜香惜玉,为人高傲得很。同一个女人,他不可能追第二遍的。你现在就是扑在他怀里,他都不会再碰你一下,这便是他身为衙内的骄傲。”
阎婆惜心如死灰,恨不得找根柱子一头撞死。
但她也是个能决断的人,晓得童翔那边没戏了,便把目光锁住了眼前的大腿,脸上作出云淡风轻之色:“童贯的儿子又怎样?他便是当今太子,我不喜欢,就不会给他半个好眉眼。寨主,婆惜出身虽贱,志如松竹,我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便不会再对别的男人假以辞色。”
王庆被她火辣辣的目光灼得心慌,干笑一声道:“不愧是婆惜,端的是冰清玉洁,不同凡俗。”
阎婆惜倏然逼近了两步,轻声说道:“所以呢?”
“所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王庆把头一低,逃之夭夭了。
直到王庆背影消失在眼帘之中,阎婆惜才回过身来。她双手按住一张桌子,一头磕了上去,嘴里不住声的嘟囔着:“童贯的儿子,皇帝眼前的红人,最怜香惜玉的衙内,不在乎,我都不在乎。”
白秀英从后面走过来,怪声问道:“到处找你不到,怎么在这里撞桌子?”
阎婆惜喘着气站直了,淡淡说道:“没事,有点头疼而已。”
白秀英惊讶的说:“头疼也不能撞桌子啊,你看,额头都撞得红肿了。”
“额头肿了算什么,我的心里,可是在滴血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念念有词的走了。
白秀英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说道:“怎么了这是,唱戏唱得走火入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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