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弘渊出征前一夜,霁欢就这么揽着他的腰身,二人静静地相拥和衣而眠。

天才不过刚蒙蒙亮,外头的鸡也才打了第一声鸣,刘弘渊就已经清醒了。

他轻轻地将自己怀中酣睡的霁欢给安顿好,仔仔细细地替她掖好了被角,又端详了她平静的睡容好一会儿,才在其额面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随后迈着轻缓的步伐离去。

等到霁欢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时,天已经大亮。

她怔怔地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出神了许久,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蓦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望向床榻的另一边,是空的。

他走了。霁欢神色晦暗不明地凝视着已经没有了那人体温的床榻,不由自主地将手覆在了那空荡荡的位置上。

“欢嫔娘娘可是醒了?”一个身着枣红色滚边宫装的宫婢似是听到了里头的动静,迈着细碎的步子推开门进来了。

霁欢敛起面上的情绪,淡声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回欢嫔娘娘的话,如今已是辰时一刻了。”宫婢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回道,手里还端着一盆供霁欢净面洗漱用的月季花水。

霁欢闻言当即便下了床,由着几个宫婢伺候穿衣洗漱,中途状似无意地问一句:“皇上是何时出的城门?”

“这小的不知,”在为霁欢捋着衣领和衣袖的一个宫婢听了面露犹豫,而后又补了句,“但是听别些个奴才说,应是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出发了的。”

霁欢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像是知晓了一般。

那人还真是残忍至极,可偏偏又像是对自己极近体贴。

明明可以在离开之前叫醒她,哪怕是让霁欢能最后看一眼也好,可他依旧是拂拂衣袖便离去了。或许他存着不愿惊扰了自己的心思,但是他知不知道,霁欢最想要的不是他贴心地为自己安排好一切,而是能够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为他排忧解难。

霁欢如是思忖着,一张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浮现出一丝哀伤。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霁欢依旧是独宠后宫的欢嫔娘娘,宫里头也是久违的和谐宁静。

唯一不同的便是,霁欢除了每日去慈宁宫给太后兰氏请安之外,就几乎再也没有出过长春宫的宫门,每日将所有的心思和时间都放在了糯米团子黎雎身上。

原本是乳母带着的黎雎因为霁欢空闲了下来的缘故,日日黏着自己的母亲,霁欢也是甘之如饴,不假他人之手地事事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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