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圣:仇恨也是会丢失的第二部分
小圣直接从学校奔往警局,那会儿言严还没收拘,要晚到一时半刻,想见他就难了。
小圣第一次有心急如焚的感觉,仿佛言严是自己的什么亲人。他劈脸就问,人有没有伤啊?言严泪眼汪汪地望着小圣,摇了摇头。小圣心里的火这才“腾”地窜起来
“找死啊!”见言严被铐着,小圣预感到事情闹大了:“你干什么要这样?!”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了”
“谁?”
“白捍的人”言严用铐住的手扯开衣服。看到瘀伤,小圣明白了。
“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小圣说,“干吗还要以身试法以命相搏?!”
“他们打我打得那么狠,踢我就像踢一只破枕头”
“你不是没死嘛”
“他们干了我诶!”言严声泪俱下,“不是一个人。”
言严第一次说这个,居然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接一个。这让小圣心痛欲绝。他抱住涕泪满面的言严,让他把脸使劲抵在自己的胸前,这样,他浑身的哆嗦才稍稍能控制一点。
“你要救我,sn!”言严声音颤抖,充满恐惧。“我不能坐牢,那里头太黑了我不能再受欺负了!你不会看着我被欺负不管的是吧?你不会忍心我再被人干你会帮我的是吗?你要帮我!”
小圣能感觉到言严有多绝望,仿佛只有钻进自己的身体,才有安全感。眼下自己是唯一可以向言严提供帮助的人。眼下言严没有亲人,没有可信赖可依托的朋友,他就像一根小草在风中颤抖,随时会被连根拔起。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责任好重难以承受的重。
两名警员来带走言严,言严死拽住小圣的衣服不肯撒手,他绝望地喊着:“sn救我!sn我不能坐牢我要死了sn!我要死了!你一定要救我”
小圣毫无办法,眼看着言严被警察拖走,那张好看的脸哭喊得扭曲,心仿佛裂成碎片。
言严在警员手里挣扎时,小圣又一次看见了他纹在人鱼线那儿的双剑骷髅
言严被带走后,小圣勇敢地擦了下眼泪,决心要以自己能力拯救言严。
小圣首先找了负责这案子的警官,他第一次像成年人那样面对警官,面对从未遇到过的人生难题,面对突如其来的艰难世事。
负责这案子的警官人不坏,给了小圣一些指点,说言严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如果送交法庭审判的话,量刑一般在收监三年的范围内。
小圣为之一颤。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途径。”
警官问小圣是言严的什么人,小圣来不及思索,便称自己是言严的哥哥。“哦”警官斟酌了片刻说:“你可以去找一下被毁车辆的车主,求得当事人的宽恕。最理想的是,车主答应不予起诉,庭外解决,你弟弟就可以不送交法庭。这样,也许可以不走收监这条路。”
“庭外怎么解决?警察大哥,请你指点我。”小圣对法律一窍不通,不禁问。
警官说:“接受罚款。赔偿当事人一笔损失。”
小圣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坚定地说:“只要不坐牢,什么都可以。”
警官看了小圣一眼,说:“小伙子,求当事人宽恕不是那么容易能办到的。再说,要拿出一大笔钱来”他说,我看你年纪挺小的,回去和家商量一下吧,“把眼泪擦擦。你对你弟弟真好”
有其他路可走,可以不坐牢,当然要争取。这一点,在小圣心里毫不犹豫。
根据警局提供的线索,小圣当天就联系到了被毁车辆的车主,也就是言严说的“白捍”的人,并约定这天晚上见面交涉。
晚上十点,小圣按约定来到“忠邦城”一家夜店,并被带进了一间四面皮墙的屋子。
屋内光线幽暗,有全套的音响,像是一个练歌房。环形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熟男,留时尚短髭,架二郎腿。身边几个马仔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身型都很高,一色小脸板寸。马仔称短髭男“进哥”,小圣想,他应该就是此地的老大了,但不知道是“白捍”哪个层级的大佬。
进哥模样得不算污,衣着也有逼格,但不知为什么,小圣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肃杀之气,看着都让人胆寒。言严捣了他的房车,不啻于找死。所谓“不作不死”,小圣想,说的就是言严这样的。
咬咬牙,小圣开宗明义,说明来意,千认错万认错,把自己说得跟混蛋似的,旦求车主大哥宽宏大量网开一面大人不记小人过,给言严一条生路。
进哥燃着一支烟,兀自抽了半截,才想起说话。然而冷冷一句,着实让小圣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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