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七哥的闯入,蒙面人三人停手了。
终于得到缓气的机会,君泽不停的虚弱的哎哟着,趴在地上朝七哥身后蠕动了几下,尽量躲在余欢阿秋后面的位置。
不比余欢和阿秋尚且对抗了半程,他是全程在挨揍,还给自己来了一次电击,真的吃不消了,现在想想虎毒不食子诚不欺人,君正伟的体罚从来不会让他有会被打死的感觉。
余欢接连咳了几声,捂着心口缓轻堵在胸中的郁气,快速从七哥怀里掏出另外两个玻璃炸弹,一个拿在手里,另一个递给了阿秋。
阿秋吐出一口血沫,接过玻璃炸弹,弓着身子目光冷峻地瞪中年道士,若不是捂着腰腹的手疼的还在颤抖,真像是刚刚脱困蓄势待发准备反击的猛虎。
四个人现在的姿势像极了守着重伤的战友,被敌军包围,手握炸药随时打算和敌军同归于尽以身殉职的战士。
放出最后壮烈的声响,拉着敌人陪葬之前,还可以抬手举向天空大声吼出最有力量的口号的那种。
阿秋该是会喊:“为了剑客的骄傲!”
余欢会吼:“为了世界和平,左右左右上上下下。”
七哥和君泽大概喊得是:“啊!”
不过烈士之所以会被人们敬仰和崇拜,就是因为他们做到了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事。
原本是欢欢乐乐出来吃烧烤的,突然被人打了一顿,打得很惨,围到一起摆出架势自救是一回事,心里此刻则根本还没有做好这样的觉悟。
七哥能够一口气冲过来,已经感觉透支了所有的勇气,举着玻璃炸弹的手如同握着火炭,完全是在强撑着,觉得余欢几个货百年之后必须把他供到牌位上让后人铭记。
余欢紧攥着手中的玻璃炸弹挡在身前,坐在地上不起来也不退缩,警惕着三人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动作。
无论他们几个现在有多虚弱,甚至对七哥的炸弹究竟能不能炸死人持有怀疑,起码七哥的举动成功唬住了蒙面人三人停止了动作。
这几个人今晚必定是有备而来,这是专门为他们设下的一个陷阱,他们对他和阿秋的能力掌握的十分清楚,出手针对,但只要陷入对峙了,就还有的谈。
如果对方的目的只有杀死他们,根本不需要采用一对一的打法,尤其是那个高大的外国人打君泽完全是碾压的局面,他们完全有机会有更有效的击杀方式,他们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打已经试过了,确定打不过,只有谈判才能解决当下的困境,还有保命的机会。
“你们想要什么?”余欢沉声问道,声音低哑,示弱的表示着他们愿意接受条件。
“为什么非得要点什么?”蒙面人开口了。
“我们对男的可没有兴趣,就是想揍你们不行?”
余欢:“???”
就是想揍你们到底能不能聊了!?余欢怀疑这蒙面人的能力就是气人。
要说他们这一对一的打法还能起到什么作用,最直接的就是羞辱他们了,加上刚才的一番拳打脚踢,蒙面人的话倒有几分像是真的。
可这种无聊又睿智的举动,不都是那些戏多到嫌自己死的慢的反派会干的?眼前这几个人精心准备地针对性打法,若说他们是弱智,他和阿秋成什么了?余欢感觉自己要被气晕了。
“妈的!”阿秋听不了蒙面人说话了,狠狠的啐了一口,指着中年道士大骂。
“你把你的剑给我,咱们再打一场!老子教你做人。”
余欢赶紧捂住阿秋的嘴巴,听听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你咋不说让他自断双臂再和你打?何况现在情势不由人,惹怒他们没有好处。
“你用剑太烂,去找个烧火棍吧。”中年道士眯着眼淡淡的说道,一副是在阐述事实的样子。
余欢感觉自己快按不住要站起来的阿秋了,强忍着想要一口血吐到蒙面人脸上的冲动,不理会蒙面人说的话,沉着脸色说道:
“我们的情况你们应该查的很清楚了,想杀死我们你们刚才就有机会,不是这么干的,别绕圈子了,想要得到什么直接说。”
余欢的目光从蒙面人脸上移向一旁,这个高大的外国人从容的姿态像是能够主事的样子。
“换个会说话的说,真把我们逼急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已经看出了你们的目的不是杀人,直接说出来,就算我们打不过你们,也不是任凭你们戏弄的。
蒙面人耸了耸肩膀,看向中年道士,中年道士一脸淡然,没有话要说,两人一起看向那个高大的外国人,不像是等着外国人开口,倒像是他俩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外国人脸上看不出尴尬,微笑着看着地上坐着躺着的四人,清了清嗓子。
“咳,我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那点能力,太弱,有些人你们惹不起,年轻人以后做事小心点。”
血红的眼眸看上去带着警告的意味,但这番话语调上听起来让人总感觉有些生硬。
有点像是刚刚想出来的?
说完,三个人同时有了动作,余欢手上下意识的腾出一团暗影,远不如之前浓郁,和七哥紧张地向后缩了缩身子,紧紧的靠在一起,随时就要引爆炸弹。
眨眼间,眼前人影晃动,中年道士捡起青光长剑,纵身一步踏在笔直的墙壁上,抬手够到墙沿,道袍鼓动,轻巧地翻身而过。
夜色茫茫,三人出现的突然,走时亦迅捷的无声无息,消失在墙后看不见的阴影里。
昏黄的小路上空荡荡的,又变得寂静,只剩下坐在地上的几个少年。
来时乌云盖顶,风携杀机,狠狠地打了他们几个响亮的巴掌,过后却发现只是一阵毛毛小雨,整条小路上的氛围都变得有些荒谬和难以理解。
旁边娱乐城中混乱的乐声人声重新出现在几人耳中,狙击手没有再开枪,七哥的后背早已浸湿,清冷的夜风吹过,上半身战栗连连。
七哥左右看看,握着玻璃瓶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掌心满是湿迹,声音迟疑中带着想不明白的茫然。
“走了?”
余欢凭借穿透黑暗的目力看向两侧墙壁上的暗影,两边空无一人,点了点头,同样觉得难以捉摸。
“嗯,走了。”
确定人走了,余欢手臂上快要维持不住的暗影之刃散去,身子一下子松垮下来,张开双臂仰面朝后躺下,双眸怔怔的望向上方不如梦境空间中纯粹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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