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并非亲眼所见啊，那你说的其他官商勾结之事，以及戕害别的商家，犯法阴了糕点配料这些事情，也都是道听途说的事了？”
“怎么是道听途说！我当时就在百花坊之内，只要长了眼就能看得见那些人在做什么，百花坊内全是罪证，你们去看啊，你看了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李至点点头，看着这个可怜人，还是下了诛心之言：“百花坊的内斗，你有没有参与？”
童贺咄咄的语气忽然顿住了，他长了张嘴，但好像没有什么话可说。
这就是李至想要的结果，他叹口气，站起来，从高处俯视童贺，像某种放大了的虫类，拼命寻找存在的价值。
“你知道张篙怎么说你的吗？童贺，他说你聪明过了头，从来不肯考虑一丝一毫自身以外的事情，你这样的人，根本看不见真相，你留在百花坊，也只是让内斗更乱，所以他必须把你赶走”李至的语气没有什么感情，单单只是在叙述原话。
张篙当年根本没把童贺当作一盘菜，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他知道童贺之所以会收买高钰，就因为他们是一种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蹦哒，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样的人，大约只能是一条恶犬的角色罢了，连前两掌离地都还做不到，更别提站着走路了。
“放屁！他懂什么？他没有我的难处，他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是有苦衷的！”童贺显得很激动，左右赶快上前将他按住。
“好，那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当时到底是谁让你去百花坊的？我看看你到底是有苦衷，还是其实就如张篙所说的那样，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我！我！我不能说！”就算这样童贺都没有松口，李至可真是佩服之极。
“你不说，不如我来说，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李至道：“让你去百花坊的，是一个女人，对吗？”
童贺听到这句话，忽然抬头瞪向李至，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消磨殆尽。
城西兵器行最大的兵器店名叫“眼净”，意为眼不见为净，言简意赅，明白扼要。
眼净店的生意一般以质量为胜，单子不多，但一接就是一个大单子，能养活这个店面个把月的时间。
在这样的店里盘点不久前的单子很容易，尤其是对方手里还拿着一只雪花镖，一看就出自本店，伙计几乎是不费功夫就回忆起了来买镖的人长什么模样。
但光是知道长什么模样也没多大用。
“那你可知道他家住何处？姓甚名谁？”对面问话的人问一句话塞一把铜板，很是懂行。
“这我就不知道了，谁能打听那么详细呢？而且，就算打听了人家也不会告诉你的啊”
这说的也是，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往下走。
就在这时，王能绿着脸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如意珠连发筒，语气并不是很好：“老板，这个，我们买贵了，能不能多送我们两袋如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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