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君留听了张顾程的话,自然是认同的。寻归一顾程,世间一浮生不是白说的。
二人寻找了半天,未见弹奏之人的身影。最后目光落在了二楼用木屏风围起来的一个高台上。
琴音从其中传出来,并不能看出来是谁在弹奏。
听着曲子过半,应该有一段极为考验功力的曲调,指法复杂,也更考验心境。
虽然说之前这个人弹奏的略显生涩,并无行云流水之状,但是张顾程还是期待的。
可是意料之外,弹奏之人竟然跳过了这一段直接进了尾声。
张顾程杨君留皆是一愣,杨君留轻笑一声:“最考验功力的部分倒是被他逃过了,耍小聪明,分明是功力不够。”
“那一段着实困难,弹奏不出也是正常。”张顾程说,毕竟在这种茶楼,实在难得高手。
话音刚落,隔壁桌子的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将茶杯当的一声砸在桌上:“说什么呢,什么功力不够?这可是西陵最好的琴师。”
张顾程回头看去,见着青衫书帽的少年竟戾气这么重。
杨君留不待张顾程开口,已经回了话:“最好的琴师?那是你没见过山外之山,楼外之楼啊。”
张顾程解释道:“在下是见这首《循河问柳》并不完整才说下此话。”
书生少年仿佛极为崇拜这位琴师,猛然起身:“谁不知道这首曲子考验功力,我们琴师日日在此弹奏,怎得还不完整了?”
张顾程并不想跟他争执,杨君留也是一脸无奈。
“为何争吵?”张顾程已有去意,却听得木屏风后传出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
茶楼里瞬间叽叽喳喳。
“琴师,他们污蔑你。”那少年看着十六七岁,年龄不大,嗓门到不小。
两名侍女缓缓拉开了屏风,只见琴后坐着白须花白发,一身宽袍道服的人。看样子四十岁上下,闭目端坐。
张顾程见走不掉了,回身拱手:“无意冒犯!”
道士模样的人并未睁眼:“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杨君留偏过头去,内心暗道:听到了你还问为何争吵。
“这首《循河问柳》在坐的都心知肚明,少与不少,本天师不与你们争辩。”
现在道显得他清高了,张顾程可能想着就此作罢,免得置气。可是杨君留偏要刨一刨这个天师的底。
“天师,我想再点几首曲子。”也不待天师回答,杨君留继续说到:“《雁回》、《浮生曲》、《渔阳令》、《牵魂》这几首曲子您看您能弹奏哪个就来哪个。”
张顾程忍住笑意,这四首曲子都是他在寻归楼弹奏的,都颇具难度,《浮生曲》更是几近失传。
那天师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珠溜溜的转,显然一副心虚的表情。
“在场之人能弹出这几首曲子的,本天师当即将这万事通晓楼让给他。”天师也是打定了这几首曲子没人会。
杨君留跟张顾程挑了挑眉:“白送你一座茶楼要不要?”
张顾程本着不想纠缠,可是也就迁就了杨君留。
“琴。”张顾程冲着天师说到。
天师一拍面前的案几,面前的琴翻滚而出,众人一片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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