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朝谦小心坐回椅子上,又添愁绪:“学生愚钝,那些官员们送来的礼物,应该怎么办,他们说一定得给您。”

江寒冷薄回:“回去全埋了,他们问起你,就回说,我收下了,他们若想托你见我,就说我大伤初愈,不便见客。”

范朝谦迷茫答应。

江寒端端看了他少顷又道:“你今天回去后,把那些送礼物的人,给我列份清单过来,包括他们送你的那份。”

范朝谦只管答应。

江寒又道:“最近再多多留意诗社动向,随时向我汇报,记住大智若愚是对别人,别把自己也糊涂进去,记住把每一件事都当做危险事,别太掉以轻心的不懂隐忍,无关紧要的时时放松。”

范朝谦有所觉悟:“中侍放心,学生会把诸事处理妥帖。”

江寒刚交代完,杏花就从外面大步跑进,急惶道:“中侍,陛下身边的曹总管过来了。”

江寒面沉站起,注目向范朝谦,低沉道:“范兄,委屈你先到帘子后面躲躲。”

他会心江寒,飞也朝帘子后面躲去。

曹全到,每次和江寒触目,细皮嫩肉的脸上都尽是挑剔的意思,仿佛跟她是水火不容的前世仇家。

江寒近些天在家休养,衣着打扮随意,今日没有梳髻,任由头发轻松散开,对于精致生活的曹全来说,最是碍眼,瞥了眼小几上没喝完的两碗茶,轻蔑惯常:“奉陛下口谕,宣中侍今夜濯华阁赴宴。”

江寒恭敬鞠躬,“微臣遵旨。”

曹全没好色,‘咋家话还没说完,中侍不必心急。’

他看江寒宛如看情敌,江寒看他宛如看智障。

“中侍今晚女装入阁。”

江寒目光暗了暗,原来送女装出处在这里,她几乎愣愕了。

曹全没待她抬头,转身再瞥茶碗一眼,大步回去,杏花送客。

江寒放袖抬头,整个人都像沉进水中,范朝谦从帘子后出来,沉重看向她,“中侍,曹总管刚才看到了茶碗。”

江寒看向外面,心思全不在这事上,她的眼睛都快跟着曹全的背影飞去昭珽那边了,浮淡道:“这倒无妨,他又不知道是谁喝的,回头去打小报告,也缺失证据。”她转向范朝谦,声如风过,“范兄,即到上客之际,你先回酒楼。”

范朝谦很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忧虑回去。

待他走后,江寒便出花厅,叫上杏花,上阁楼换装。

杏花边用檀木梳给她梳头,边疑虑:“中侍,难不成真如冬哥所说,陛下想看你穿女装。”

江寒低头看了那整齐叠好的素净女装一眼,面色疏静,突然道:“他瞎说,陛下不会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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