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珂下意识朝柜子走去,左手搭在柜门上,轻轻松松就能打开,他心里默念道:“不好!”
柜子里果然是空空如也,他皱着眉头,问那管家:“有人闯过将军府?”
“奴才不知。”
钱珂使劲地甩手,那扇柜门砰嗵一下掉落在地上,他怒道:“府里的守卫都是些植物吗,本将军养着他们当狗?”
“将军先息怒,下官定会彻查此事,也请将军日后能够配合。”
“用不着配合你,本将军从来都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有什么要查的请随意。”
“下官告辞。”
书生骑在马上,笑天记起那管家仍旧是不痛快:“那个家伙,分明是看不起我们。”
书生听得,蓦自笑起来。
左监答道:“理他作甚,狗仗人势。”
书生合了纸扇,敲在手心:“不儒雅,文生怎么能说这话。”
他不以为意:“这不就是大人您想说的吗?”
“可别乱说。”
一路行至廷尉,右监慌慌张张站在门口,看他们的马到了,来不及行礼,上前一步道:“大人,宰相来了,就坐在大厅里。”
书生淡然下马,替马顺了顺鬃毛,不急不缓道:“书生可真走运,刚见了将军又要见宰相。”
“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们先退下,我自己去。”
东方湖坐在雕花大椅上,八字胡撇开,瞪着大眼珠子一眨不眨。
“下官拜见宰相大人。”
“你应该知道老身何故来此吧。”
“书生做的事,心中有数。”
宰相站起来,两手背在身后:“心中有数,你现在在做什么知道吗?皇上已经过目的案子,你又翻出来,可不是在忤逆皇上!”
“下官只觉得,作为臣子,有义务为皇上分忧。”
他踱步到书生跟前:“你这是在说陛下目光短浅?我知道你是新官,有胆识,敢做事,但也要知道分寸。不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下官自知分寸。虽然不知道牵动着什么,可下官认得公道二字。”
“公道,君王的公道是国家安定,民心稳定。枫林镇这样偏远的小地方,若将他们的老爷遇害的事实传回去,难道人心就不会乱,你的心就能安?”
宰相的确是老臣,逼得他说不出话来,礼义诗教上没有讨论过这些东西,换句话说,老师没有教过他。
侧门里走出来按捺不住的一个人,她施施然行礼:“常芯自会劝劝自家夫君,宰相与这事无关,也不用如此上心,不要气坏了身子。”
“小芯。”
宰相将手掩在袖子里,转着指环:“老身上心,是因为搅扰了朝野。你说要劝,就好好劝劝。告辞!”
“笑天,送送大人。”
宰相走后,书生牵过常芯:“你怎么来了?”
她垂下眼睑,柔声答道:“要变天了,我给你送件御寒的衣服。”
“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还是躲在后面,听到没?”
“嗯。”
晚上真下了雨,书生与小芯一同坐马车回府。用过晚膳,书生在院子里寻到正喝酒的老翁:“老师,有些东西,是书上不教的吧。”
饮酒看花廊前月,过桥打马影中雀。
老翁一敲竹板:“当然啦,这书上不教的东西,叫做生存,要留得自己慢慢体会。”
这才有意思,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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