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春入口香醇,后劲却极大。
执笔拂袖,眉眼如画。白芍心一颤,小姐双颊微红,显然是有了醉意。她再不拦恐怕是要出事了。
她这边急着要去拦,李芜柳记尘两人翘首企盼,将她挡了下去。
君拂颜挑了个合适的位子,提笔落笔,柔软的一簇毛发在她的手下有了灵魂,一笔一划铿锵有力,却又饱满圆滑。
粗一分则太宽,小一分则柔弱。
粗细均匀,一气呵成。
黑色的墨,素白的纸。
黑色的字不枝不蔓,明明是黑色的,却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香远益清。
君拂颜笑着放下笔,歪头道:“该李公子了。”
她执起酒杯斟了一杯,水潋的双眼泛出五彩缤纷的光,李芜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好字,好字。”柳记尘伸手要去拿那纸,又疼惜的俯下身轻轻将墨汁吹干,拿起字时,纸张微微的轻颤。
白芍心肝抖了抖。
酒果然不是好东西,喝一杯就让一个斯斯文文的秀才变成登徒子。
她家小姐一个喜怒不显于色的人这会子竟和一个男子称兄道弟,两人摇摇晃晃的朝外走。
李芜怔了一瞬,抓住柳记尘的衣襟一把拖了下来,那厮昏昏沉沉的凑了过来,“婉若游龙,翩若惊鸿,君小姐真乃神人也。”
一股子酒气将李芜熏醒了三分,抬眼去看摇摇欲坠的君拂颜同样一个劲的要往外走。手中挥舞着毛笔洒了白芍一生墨水。
口中嚷嚷着,“哪儿有墙。”她脚下一歪,白芍急急的扶住她。
白芍人生的娇小,君拂颜瞧着瘦弱,个头却不低。醉酒的人力气极大,白芍被她这一压,两个人倾着身子撞在门上白芍吃疼的松了手,君拂颜少了束缚,如游龙入海欢腾的冲了出去。
程肃来的时候,只见前头是墙,面色微红的女子踉跄着脚步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后头一个男子脚步虚浮,衣裳褴褛,也跟着过来。而她的丫鬟在后头急得直跺脚。
平底一股子阴风,跟在程肃后头的侍卫缩了缩脑袋,皇太子殿下气势一出,大夏天也凉的吓人。
“还不去将人拦下来。”程肃话落,侍卫们还没来的及挪步,就见他家太子殿下自个已经一到君小姐身边,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君拂颜鼻子撞的生疼,摸了摸程肃胸前的衣襟。
闷闷道:“这墙怎的是黑色的。”
她嫌弃的拍了拍,程肃脸色比一身玄服还黑。
这女人果然是想撞墙。
柳记尘被前头黑乎乎的一团东西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他扬起手中的笔走到白墙边上画了起来。
君拂颜见她写出了字,也闹腾了起来。
用力推了推,前头的墙还是不动,“这墙还热乎的,可怎么就这么讨人厌?”
她张大口要咬,白芍也张大了嘴。
被她家小姐给吓的。
她这边就要惊呼出声,君拂颜却笑嘻嘻的闭了嘴,打了一个饱隔,一身酒气熏的程肃皱起眉头。
原来是要作画。
程肃讪讪的松开手,君拂颜三步并作两步走,与柳记尘一起在墙上写了起来。
他好笑的看着前头一边写字,一边手舞足蹈的女子,嘴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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