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辰冷哼一声:“若真是他大费周折自导自演这么一出俗套的戏码,我倒是看不出究竟是在向妖君表忠心还是在示威。”
平林有些摸不着头脑:“殿下,您觉得这是伏茗故意的?”可是听奕辰话里的意思,似乎也带了些不确定。
“不确定。”奕辰三个字带过,“父君可有说什么?”
“陛下说这是妖界的家务事,不便插手,只让妖君妥善处理就是。”平林如实答道。
奕辰没再言语。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天君都不会插手,坐山观虎斗,妖界越是内斗的厉害,天宫越是受益,最好是斗的两败俱伤才好。
这出俗套的闹剧究竟是谁主导,此时都已不重要。或许是妖君向伏茗示威,后者将计就计演了半出纰漏百出的苦情戏。也或许真如奕辰所猜测是伏茗自己所为,毕竟伏家一众制毒高手,仿造皇室特制的毒物并非难事。倘若真是如此,奕辰便有了方才的疑惑,这究竟是在表忠心还是在示威?依奕辰看来,却是示威的可能性大些。不过不管是哪一种,两人暂时都未捞到好处就是了。只是经此一事,妖君大约会将伏茗的儿子送回去以堵住悠悠众口,也免得再生祸乱。这样看来,又像是伏茗赢了一着。
然而妖君也绝非等闲之辈,否则妖界恐怕早就改朝换代归了伏家了,也不至于动作频出,却迟迟不肯动手。“可别让我失望。”奕辰在心底默念,目光却是聚焦到了信纸上的某一处。
苏府的几片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已至午时,整个府里却还是静悄悄的,只有少许几人在厨房和花园里走动。顾思悠迷迷糊糊间听到苏宴下床开门的声音,奈何一阵困意卷来,还带着几分未解的醉意,又将她拉回了梦乡。待她再强撑着倦意醒来时,苏宴已朝她这边侧躺着,她安心地搂住苏宴的胳膊,也不管是什么时辰,又睡了过去。顾思悠的呼吸渐趋平稳后,苏宴睫毛微颤几下,睁开了眼睛。他眼里一汪幽静的潭水波澜不惊,映出眼前顾思悠沉静的睡颜,半晌,苏宴拂开散乱她眼前的细发,在额角落下一个吻。
再聚齐众人时已是晚上。苏清坐在桌前哈欠连天,颇有不睡三天三夜不得清醒的架势,其他几人倒是好些,特别是奕辰,脸上一丝倦容也无,还得了江昱一句:“到底是年轻人。”的感慨。殊不知他们几人的年纪加起来也不及奕辰。
奕辰偶然瞥到了苏宴随身带的冰凌,一眼便认出这并非俗物,而是千年玄冰。趁着只有他们二人时问道:“苏兄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苏宴不明所以,如实答道:“思悠给的。”
“那她又是从何处得来?”
“好像是多年前一位前辈所赠。”既是顾思悠所赠,苏宴当时没并未在意太多,“怎么了?”
“没事,此物于缓解你的病症有所助益。”奕辰舒心一笑。顾思悠究竟师从何处,如今奕辰倒是有些好奇。
“她果然知道了。”苏宴的笑容有些苦涩。即便他有心隐瞒,可是两次在顾思悠面前毒发,想瞒都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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