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细雨不知何时起,一点一滴逐渐变大,打湿了街头的每一个角落。

冷巷中穿过一丝阴风,极寒刺骨,令人窒息。陈渐离与竹雪在滂沱大雨中逐渐转醒。他们的身体被冰冷的雨水浸透,寒冷的感觉让他们瑟瑟发抖。

昨晚的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清晰可见,陈渐离想起与竹雪共度的那个激情之夜,心中不禁后怕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鲁莽,对竹雪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然而,后悔已经无济于事,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无法改变。

陈渐离感到全身酸痛,仿佛散架一般,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任凭雨水无情地击打他的身体。而竹雪则瘫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的心情复杂得让人难以琢磨。

"离哥,我们......" 竹雪开口,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和困惑。

陈渐离深知自己对不起竹雪,更对不起文星辰。但此时,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道歉也只是一种徒劳的安慰。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更不知道未来的路将走向何方。

迷茫、无助、悔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陈渐离心头沉重无比。他开始思考,是否应该放弃这段感情,还是继续坚持下去?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会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在这个滂沱大雨中的冷巷里,陈渐离和竹雪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他们的命运似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所左右。

陈渐离努力起身,一步一跌,走出小巷,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这“勾引义嫂”的罪名,终究是要背在他陈渐离身上,无法洗脱了,谁又知道他是被陷害?谁又相信他是无心之举呢?恐怕连文星辰,都不会相信!

“我该怎么和文星辰交待?”陈渐离内心杂乱无章,顾不得身后跌跌撞撞的竹雪,自己每走一步亦是难如登天,这件事,注定要刻在他的心里,成为他的阴影…

“离哥……”竹雪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竹雪……你别怨我,这件事,一定要埋在心中,不要轻易对别人说。”陈渐离说完这一句后,马上奔跑着逃走,他似乎在想着逃离现实。

回到家中的陈渐离心中迷茫不已,自己昨晚没有回家,面对着苏寻诺的满腔热情也是不知所措。

苏寻诺倍感奇怪,抱着陈渐离问道:“离哥,干嘛这样愁眉苦脸呀?还有,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来啊。”

陈渐离听后,强装镇定,搂过苏寻诺说道:“哪里的事,只是昨晚有点太累了,在酒吧睡了一晚上,今天起来还是浑身酸痛。”

“真的是这样?”苏寻诺半信半疑。

“嗯,怎么会骗你……阿诺,一会儿我可能还要出去一趟,最近金蛇哥安排了不少事情需要做,你在家要好好的。”陈渐离道。

“啊,你又要走啊?”苏寻诺脸色略显失望。

陈渐离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阿诺,对不起,等事情做完了,我一定陪你很久很久。”

“啊……”苏寻诺虽然得到安慰,但心中还是有些失望,并且聪明的她,早已从陈渐离的神情中看出了事有蹊跷。

午饭后,陈渐离辞别了苏寻诺,可能是因为自己被陷害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了两人之间的感情,陈渐离心中愧疚不已,不敢直面苏寻诺。

陈渐离向一众小弟报平安后,这才让心急火燎的众人松了一口气。

竹雪回到家后,与文星辰重逢,登时压抑不住心中苦闷,想起这几天来的种种遭遇,一委屈,便扑在文星辰怀里大哭。

文星辰一边安慰她,一边心疼的问道:“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没有,他们只是关了我一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竹雪仍旧哭个不停,但她还是隐瞒了与陈渐离发生关系这件事。

“雪,你别哭,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现在就帮你报仇,砍死那个时宝山!”文星辰震怒道。

“不要,辰哥,不要,别再打了!”竹雪撕心裂肺的吼着,一面死死拉住文星辰。

竹雪忍住不哭,对着文星辰真心倾诉:“辰哥,我不想看你天天为我拼杀,无论我如何都不怎么样,可是你每天这样我真的很害怕,求求你了,不要跟离哥了,我们回纪中吧。”

文星辰一把关上了门,抱起虚弱不堪的竹雪,将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旁边,亲切的扶起她,柔声说道:

“雪,我本来也这么想过,可是……我不能这样,离哥对我和亲兄弟一样,我不能就这样离开,雪,我真的不能离开……”文星辰无奈的说道。

竹雪听后,竟不知名的发出阵阵狂笑,文星辰还道她是被时宝山折磨的神志不清,当下着急问道:“你怎么了?时宝山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辰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你从来都是一个果断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带我离开,我心目中的辰哥不是这样的!”

竹雪突然站起身子,用力地将文星辰推到一边,然后迅速冲向窗户边。

"竹雪! 你要做什么?" 文星辰急忙伸手抓住她,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爱意,但同时也自责不已,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让她屡次遭受侮辱。

"你并不真正爱我,你从来不为我考虑!" 竹雪的声音变得沙哑而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她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让人感到心碎。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所受到的屈辱和折磨,竹雪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我爱你,天地可鉴!我还是原来那个我,永远都不会改变!雪,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跟我一起担惊受怕。我会尽快送你回家!" 文星辰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决心和深情。

竹雪听他还是不肯和自己一起离开,仍然要把自己一人送走,当下嘿嘿嘿的冷笑几声,也不知道是坏了脑子,还是她彻底崩溃,竟然直接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和离哥被关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文星辰心头一震,上去扶住她,问道:“到底怎么了?你继续说啊。”

竹雪傻笑道:“陈渐离和我独处一室,我们两个激情火热,不知道搞了多久,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从来没有停过,嘿嘿,连套都没有带,哈哈哈……”

文星辰听后如同五雷轰顶,瞪大了眼睛问道:“竹雪,你是不是傻了?胡说什么?”

竹雪挣脱开文星辰的束缚,淡淡的说道:“我没有胡说,我现在很清醒,你如果不信,就当面找他对峙!你以为你大哥是个什么大好人吗?为了他你可以放弃我,那我就要让你认清他的真面目!”

其实竹雪内心深处并不恨陈渐离,她很清楚两个人被下药是被迫无奈之举。然而,她真正愤恨的是文星辰为了陈渐离居然能如此轻易地舍弃她,心中怒火难平之下,这才将此事脱口而出,甚至略过了两人是遭时宝山陷害这个关键细节。

"你说什么?!"文星辰突然大声呵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再次逼问。

竹雪怒气冲冲地回应道:"辰哥,陈渐离禽兽不如这样对我,你难道还要继续跟随他而抛弃我吗?"

此时此刻,文星辰感到心灰意冷,万万没想到,自己多年来视为知己的好友陈渐离竟会如此公然地挑衅他,完全不顾及他们之间的友情。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个一直备受他尊敬的离哥,原来和时宝山一样是个无耻之徒!

“我现在就去问他,如果是真的,我说什么也要先杀了他,再找时宝山算账!”文星辰说完,一脚踢翻了茶几,抽出一把砍刀,便离开家。

竹雪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冷笑,此刻的她,可能已经真正的不顾一切,只为与文星辰在一起了,甚至出卖和污蔑陈渐离,也在所不惜。

这几天来的种种事困扰着陈渐离,本想去找金蛇商量对策,没想到金蛇的电话却先一步打来。

“大哥……”陈渐离气息微弱,和没吃饭一样。

“阿离,秦先生约了我们到他的大宅去一趟,你现在到公司楼下,我已经备好了车,马上就要出发。”金蛇说道。

“秦先生?”陈渐离微微一惊,他知道这个“秦先生”就是玄兴社的龙头秦子午,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和他见过面,此时听到秦先生约见自己,也不知是惊是喜。

“大哥,秦先生约我们干什么?难道要出面调解我和时宝山的矛盾?”陈渐离一面开车一面问道。

“想来一定是,时间紧迫,时宝山他们也应该受到了通知,你赶紧过来吧!”

“知道。”

挂断电话,陈渐离心中辗转反侧,无数个念头涌过,这件事闹到秦子午都知道了,那么到了秦子午家的大宅,自己一定会与时宝山再次对峙,该如何道出他的所作所为,如何与他辩解,正心中不断盘算。

陈渐离与金蛇会面后,马上坐上了一辆轿车,司机猛踩油门,车如同一缕青烟般疾驰而去。

玄兴龙头秦子午的老宅位于百慕岛的青龙口区上颚港,青龙口是继风嗜湾,金银港后的第三大贸易港口,因为地形酷似青龙张口,故而得名。

上颚港与下颚港对岸而望,中间不过差了一两百米的距离,日常同行只需要花些小费坐车过岸即可,类似香港岛与九龙半岛。

陈渐离自入社团来,秦子午的名字只是听其他兄弟和大哥说,只是知道秦先生双商一流,在黑道中名声震天,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这一次他虽然知道是去谈判,并不是游玩,可一想到马上就要与秦子午相见,陈渐离的心中还是十分紧张与激动。

车辆很快驶进青龙口区的上颚港,没过多久,便到了住宅区,大老远,便看到了秦子午的祖宅。

“秦先生真是气派,这么大的一栋宅子……”陈渐离惊叹道。

“嗯,秦先生的江湖地位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经济实力更不用多说,没什么好惊讶的,重要的是今天的谈判,一定需要你出口发言,阿离,你一定要言行谨慎,在龙头面前,切记要留一个好印象!”

“知道。”陈渐离点头答应。

轿车开到秦子午的豪宅旁,缓缓停下。秦子午将车开进了他的私人车库中,然后从车上走了下来。

金蛇与陈渐离两人也下了车,他们看着眼前这座屹立不倒的豪宅,不禁为之惊叹。这座豪宅显然是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上下分为三层,另有一个巨大的阳台和一个精致的阁楼。整个建筑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而豪宅前面则是一个宽敞的大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绿植,郁郁葱葱,春意盎然,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整个景象当真比宫殿还要豪华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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