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当然还记得林时明是怎么收拾她的。

但她今日不得不来。

若要能助平王成事 ,好重新扶持秦家,太后就必须是个有威信、有话语权的太后。否则若是她这个太后说话没人听,那么即便平王那里一切顺利,除掉了隆运帝和太子一脉,也不能保证众臣愿意听她的命令支持平王登上皇位。

今日,就是她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皇亲宗室、朝中众臣皆至,她又是皇后的婆母,此时不立威,更待何时。

因此,即便是有些心惊林时明直来直去的手段,她也必须到场。

但到底林时明余威犹在,叫秦太后心有余悸,昨夜得知消息后,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的秦太后还是很从心的选择先趁着人都不在的时候在侍女太监面前打个样,给自己壮壮胆。

却没想到还没骂几句,林时明这个煞神就回来了。

“太后怎么不说话,是病还没好吗?没好就不要随便出来,不然难免叫人觉得晦气。”

林时明停在灵位前,随意的扫视了一周,殿内的侍女公公当即吓得浑身发抖,跪倒在地。

秦太后气的脸色青白,嘴唇颤抖。她抬手指着林时明,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怒火与恐惧。

“你···哀家是你的长辈,你怎敢如此对哀家说话!诅咒长辈,实乃大罪,必不得好死!”

“呵。”林时明浑不在意的捻捻袖口,“你算哪门子长辈?太后大可放心!本宫定然比你死的晚。要说本宫死的好不好尚且还早,可你——”

林时明的眼神骤然锋锐。

“我保证,一定不会叫你——还有你的整个秦家——有机会含笑九泉。”

“放肆——放肆!”

秦太后的身体剧烈颤动,眼睛通红,眼见着气血翻涌快要站不住了,可却没有一个侍女公公敢在林时明眼皮子底下伸手扶她一把。

孤立无援的秦太后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栽倒在皇后灵前,好在多年被隆运帝送去吃斋念佛,倒叫她身体不错,扶了一把案台,居然又勉强站住了。

林时明顿时嫌恶的皱了皱眉。虽说这丧仪是假的,可到底顶着的是白筇竹的名头,是白筇竹作为昌平国母身份的终结与告别。

叫这晦气的碰了案台,真是膈应。

“狂妄小儿!”秦太后刚刚站稳就又开始指着鼻子叫骂,“皇宫外就是宗室朝臣,你敢叫他们进来,见到你如此狂悖之态吗?叫天下人都看看,陆予熙与你这不忠不孝之辈成婚,有何资格登顶大位!”

“拿这些压我?”林时明嗤笑一声,“这招你已经用老了。”

“不过你也确实提醒到我了,为防止太后娘娘真弄出什么小麻烦惹我烦心,本宫还是叫人送你回寿安宫养病吧!”

“哀家没病——”

“赵磊!”

“奴才在。”

“挑几个最严的,送太后回寿安宫。太后病了,就病的真实些,不要叫人看出破绽。”

秦太后立刻捕捉到了林时明的言外之意,骤然暴起,“你敢对哀家下手!”

林时明并不理她,只继续吩咐赵磊。

“今日我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见到咱们的太后娘娘,想来是又有胆大包天、见钱眼开的侍女太监将本宫的警告抛之脑后,又忘了谁才是这皇宫的主人罢。”

忤逆犯上,背主之人。

“找出来,杀。”

*

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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