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看他终于开窍,同王樟延交换了一个神色。
多谢。
李尧却有了新的顾虑:“可是这办丧事,也不能拦路检查。”
那可是汪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现在是汪家鼎盛之时。
王樟延幽幽回道:“不用费心,要让他们主动露出马脚。”
李尧不懂。
长欢也摸不着头脑。
卢义帆却懂了,但他不会武功。
王樟延一个眼色,陈铮于暗处出手。
几颗石子弹出,击中抬棺之人的脚踝,力夫一个踉跄,摔倒在前面。
棺椁顿时要摔落。
后面的人推着重物,来不及收力,也纷纷相撞。
现场顿时人仰马翻。
还没等收拾好,众人就被白花花的一片吸引了视线。
那不是别的,是真金白银。
汪自骞冲过来,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汪家可真有钱,用银子来陪葬。”
“也不怕前脚埋土,后脚就被盗走。”
“汪家世代在朝为官,门生遍布大成,这点钱财也不在话下吧。”
“你们怎么共情起世家,那都是百姓的血汗钱。”
“他们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从我们身上搜刮的!”
风向顿时变了,要不是汪家家仆在面前拦住,周围的百姓必要对他们拳脚相向。
李尧见时机已到,带人将现场团团围住。
汪隽和汪非站在后面,同大理寺的人对峙起来。
汪自骞见这架势,满脸戾气:“今日是汪家丧事,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李尧面不改色,为难地笑笑。
“今日办案路上,见人群骚乱,不得不出动人马。”
他复又拱了拱手,“不成想冲撞了侍中大人。”
长欢等人站在人群外,看着他俩你来我往,虚与委蛇。
这时,卢义帆故作惊讶,大喊了一声:
“哪来这么多银钱?”
众人的视线再次被吸引回去。
李尧就势发难:“侍中大人好大的手笔啊?”
“用真银陪葬,不怕老太师被叨扰吗?”
汪自骞理了理衣袍,指挥下人快收拾起来。
“父亲辛苦半生,这些也都是小辈的一点心意。”
李尧大人礼貌点头,让侍中大人拉下脸来求通融,也是少见。
一旁的卢义帆,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李大人,这银子上有印迹。”
李大人同侍中大人对视一眼,面上尽是为难。
卢义帆一针见血:“这银子上有印迹。”
“虽被刮花抹去,但依稀可辨。”
卢义帆用手指摸索着粗糙的纹路,他慢慢确认:
“太、平、一、年。”
“户、部、监、制。”
“陪、都、专、用。”
手下人掀开箱子,底部还有未打磨的银子。
果真是官银!
汪隽和汪非也大惊失色。
“侍中大人作何解释?”
汪自骞也没自乱阵脚,他负手而立,端的是国公爷的架子。
“金钱往来,买卖家用,大都正常,这官银怎么回事本官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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