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曲阜的尼山脚下,有个宁静祥和的村落——刘家楼村。村子规模不大,却因村民们大多投身商海,凭借着勤劳与智慧,日子过得殷实富足,洋溢着一派安乐的景象。
正值正月十五元宵节,本该是阖家欢乐、共赏花灯的喜庆日子,村里的大富商刘福却心急如焚。天刚蒙蒙亮,他便火急火燎地赶到县衙,气喘吁吁地向县令报案,称自家金库失窃,一个沉甸甸的金元宝不翼而飞。县令听闻,神色一凛,当即责令麾下赫赫有名的捕头王勇,务必在最短时间内侦破此案,追回失窃财物。
王勇在这一带素有“神捕”的美誉,他头脑聪慧,心思缜密,为人更是刚正不阿,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接到命令后,王勇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跟随刘福前往案发现场。
踏入刘府,王勇直奔金库。只见这金库由厚实坚固的花岗岩精心砌成,墙壁厚实,牢不可破。除了那扇紧闭的铁门,仅有一扇狭小的通风窗,透着一丝光亮。铁门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铜锁,而那把至关重要的钥匙,刘福向来贴身保管,片刻不曾离身。王勇环顾四周,瞧着这宛如铜墙铁壁般的金库,不禁心生疑惑,暗自思忖,会不会是刘福一时疏忽,记错了金元宝的数量?
刘福见王勇面露狐疑之色,急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大人,我绝对没有记错!每日清晨与傍晚,我都会亲自打开库门,仔细清点一遍金元宝,多年来从未间断。昨晚查看时,那个金元宝还稳稳地放在架子上,我记得清清楚楚!”
王勇听闻,走上前去,俯身查看架子。果不其然,在那薄薄的积尘之上,清晰地印着一个金元宝的轮廓。王勇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依我看,此案怕是内贼所为。现场并无外人强行闯入的痕迹,况且这金库如此坚固,外人想要进入,简直难如登天。”
刘福一听说是家贼,顿时怒发冲冠,脸涨得通红,气愤地说道:“大人,这绝无可能!我家中上下皆是至亲之人,下人连内室的门都难以靠近。今日一早发现金元宝丢失后,我便带领家人将家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仔细搜了个遍,可连金元宝的影子都没瞧见。”
王勇听了刘福的话,心中愈发觉得此事蹊跷,实在想不通这金元宝究竟是如何不翼而飞的。但他毕竟经验丰富,办案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于是,他再次仔仔细细地对金库进行勘查,终于在通风窗的窗台上发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拖痕。王勇心中一动,看来这金元宝极有可能是从通风窗被偷走的。
然而,王勇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疑点重重。这通风窗距离地面足有一丈多高,窗外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而且,通风窗极为狭小,不足半尺见方,莫说是人,就连孩童的脑袋都难以钻进去。就算那贼人神通广大,偷偷复制了刘福的钥匙,从铁门进入金库后,又为何要费尽周折地将金元宝从通风窗送出?再者,为何只偷走一个金元宝?这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王勇绞尽脑汁,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谁能想到,这起盗窃案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消息传开后,村里其他富户听闻此事,纷纷回家检查自家金库。这一查,不得了,竟发现自家也遭遇了同样的盗窃,丢失了金元宝。由于被盗的金元宝都藏在极为隐蔽的地方,且他们平日里也不像刘福那般频繁清点,因此一直未曾察觉。
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富户们纷纷联名上书,要求县令尽快破案。县令被众乡绅追得焦头烂额,压力如山,只能将火气撒在王勇身上。王勇虽满心委屈,但也深知自己肩负重任,面对这毫无头绪的案件,只能干着急,却一时找不到破案的突破口。
这天,王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一进家门,便闻到一阵饭菜的香气。妻子见他回来,微笑着迎了上来,说道:“当家的,你表弟来了,今天特意来和咱们一起过节呢。”王勇这才发现,表弟正坐在堂屋中。
表弟见王勇面色憔悴,眉头紧锁,一脸愁容,便关切地问道:“表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上啥烦心事了?”王勇长叹一声,将金元宝被盗一案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表弟。表弟听完,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我明白了,这贼人必定是昔日‘神蛊门’的余孽!”
王勇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急切地拉着表弟的手,说道:“贤弟,快跟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弟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此事还是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起的。
父亲曾是一名捕快,当年他经办过一起命案,死者被马踢死,起初大家都以为是意外,案子眼看就要了结。可父亲却发现其中另有隐情,原来是死者的仇家暗中作祟。那仇家为了达到报复的目的,不惜花重金聘请了一位江湖异人。那异人在踢死人的马后胯上放置了一只特制的虫子,这虫子能听从异人的指令叮咬马匹。
当时,死者恰好站在马身后,异人瞅准时机,驱使虫子叮咬马匹,马受惊后,猛地踢出后蹄,就这样将人踢死了。后来,虽然抓到了凶手,但那异人拿了酬金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知道他自称是‘神蛊门传人’,还吹嘘说世间的飞禽走兽、花鸟虫鱼,无一不能被他驱使。
父亲当时就断言,这神蛊门的人一日不除,日后必定还会惹出大祸。表哥,你说的这起案子,表面上看矛盾重重,但若是有人能驱使动物作案,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王勇听完表弟的讲述,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没错!一定是那个耍鼠戏的!”原来,年前村里来了个耍鼠戏的艺人。此人技艺高超,令人称奇。每当他唱起悠扬的曲子,箱子里的老鼠便会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只只井然有序地跑出来,表演各种精彩绝伦的节目。
它们有的会踩高跷,有的会钻火圈,还有的会叠罗汉,看得围观的村民们目瞪口呆,纷纷拍手叫好。有人好奇地询问他是如何将老鼠驯得这般乖巧听话的,那艺人却只是神秘一笑,并不作答。这艺人面容苍老,身形消瘦,脸颊凹陷,嘴角留着一撮稀疏的胡子,远远望去,竟真有几分像一只大老鼠。因此,村民们私下里都议论纷纷,猜测这人说不定是老鼠精转世,不然怎么能把老鼠驯得如此神奇。
这耍鼠戏的艺人在村里大受欢迎,生意十分火爆。然而,他却有个古怪的规矩,每天只演一场,演完之后,便立刻收摊,回到客栈休息。王勇曾好奇地问他:“既然你的表演如此受欢迎,为何不多演几场,多赚些钱呢?”
那艺人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老鼠和人一样,也是需要休息的。演一场已经耗费了它们不少精力,若是接连表演,它们会吃不消,甚至会累死的。”王勇听了,觉得他说得在理,便没有再深究。
如今,听表弟提起神蛊门的事情,王勇顿时将之前的种种线索联系起来。他心想,这耍鼠戏的既然能指挥老鼠表演如此精彩的节目,那让老鼠去偷个金元宝,对他来说岂不是易如反掌。想到这里,王勇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抓捕那耍鼠戏的艺人。
表弟见状,赶忙拦住他,说道:“表哥,此事万万不可鲁莽。这人既然敢做出如此大胆的违法之事,必定有所防备。若是我们贸然行动,打草惊蛇,让他逃脱了,那可就麻烦了。依我之见,不如先暗中派人监视他。我料定他每次只偷一个金元宝,绝不会就此罢手。等他再次作案时,我们再一举将他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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