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曾神色凝重地给我讲过她幼时村里的一件奇事,反复告诫我,在外切不可信口开河,有些话一旦出口,说不定就会惹来意想不到的灾祸……

故事发生在尼山脚下的张马村,这里山清水秀,村民们世代过着淳朴的生活。

在一个寒冬腊月的清晨,天刚蒙蒙亮,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飘落。杏花婶吃过早饭,裹紧身上打着补丁的棉袄,顶着寒风,匆匆前往隔壁的桂花嫂家。两人约好一起做针线活,打发这漫长冬日。

在桂花嫂家,两人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唠着家常。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已到了下午时分。杏花婶这才想起要回家准备晚饭,赶忙收拾好针线笸箩,与桂花嫂道别。

彼时,村里人家生活困苦,家家户户都有用来储存过冬蔬菜的地窖。杏花婶回到家,径直走向屋后的地窖。地窖里弥漫着阵阵寒气,她打了个寒颤,俯身挑了几个土豆和萝卜。

抱着菜,杏花婶快步绕过屋角。突然,她感觉脚踝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勾了一下,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阴森诡异、若有若无的笑声。杏花婶惊恐地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的菜散落一地。

正在屋里编竹篓的丈夫,听到妻子的惨叫,心急如焚,扔下手中的活计,飞奔出门。看到杏花婶狼狈地趴在地上,他急忙上前扶起,关切地问:“咋回事,走路咋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摔着哪儿?”

杏花婶眉头紧皱,心有余悸地抬头望了望天空,喃喃自语道:“这大白天的,太阳还没落山呢,难不成是撞邪了……”

“还好冬天穿得厚,要是夏天,非得摔个重伤不可。以后走路可得多留意着点。”丈夫心疼地说着,蹲下身子捡菜。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定在了杏花婶的右耳上,整个人瞬间僵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惊恐地指着杏花婶的耳朵,嘴巴张了张,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杏花婶见丈夫神色异常,疑惑道:“你瞅啥呢,这么看着我?”丈夫这才回过神,颤抖着声音说:“你……你的右耳垂怎么没了?”

“别胡说,我耳朵好好的……”杏花婶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耳朵,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紧接着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的耳朵,我的耳垂怎么没了……”按常理推测,耳垂要么是在进出地窖时被刮掉,要么是刚刚摔倒时蹭掉的。可奇怪的是,杏花婶竟毫无知觉,既不疼也没流血,根本不知道耳垂是什么时候掉的。

夫妻俩心急如焚,把院子和地窖翻了个底朝天,可那丢失的耳垂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全无。

夜幕降临,熄了灯后,夫妻俩躺在床上,仍在为白天的怪事忧心忡忡,低声议论着。突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隔壁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这大半夜的,桂花嫂和大哥咋吵起来了?”杏花婶边说边披上衣服,准备去看看。

夫妻俩匆匆赶到隔壁。一进屋,只见大哥一脸怒容,站在炕边,对着坐在炕上目光呆滞的桂花嫂说道:“你不是说自己厉害吗?那你坐着别动,把柜子上的茶壶给我弄到地上。”

大哥话音刚落,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茶壶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桂花嫂冷哼一声,声音阴阳怪气地说:“这下信了吧?不信咱还能接着试!”

大哥赶忙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惧怕:“不管你是啥,求你别再折腾了……”杏花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桂花嫂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大哥,嫂子咋好端端地就中邪了呢?是不是最近身子虚,阳气不足啊?”杏花婶的丈夫问道。

“我哪知道啊!晚饭后,她就坐立不安,在屋里屋外走来走去,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嘟囔着,听不清说啥。但有句话我听得真真切切,她说‘我让里们不信’。我问她啥意思,她也不搭理我,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就觉得今晚要出事,没想到真中邪了。白天她俩一直待在一起,嫂子连门都没出,咋就被缠上了呢?”大哥无奈地叹着气。

大哥话音刚落,“桂花嫂”突然咬牙切齿地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们问问杏花,今天白天都说了啥!”说着,手指直直地指向杏花婶。

杏花婶吓得浑身哆嗦,躲在丈夫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就是聊些家常,没说啥特别的啊……”

“还嘴硬!本来我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路过时无意间听到你们说话。你居然说世上那些关于神仙鬼怪、精狐妖怪的事儿都是人瞎编的。今天,我就是要让你见识见识!”“桂花嫂”愤怒地说道。

杏花婶三人听了,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呆立在原地。

“桂花嫂”擦了擦嘴角的白沫,接着说:“下午你回家时,我就跟在你身后。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给你耳朵留了个记号。本来打算晚上去你家找你算账,可你家门口那条大黑狗太凶,我进不去,只能来这儿闹一闹,把你引过来。”

杏花婶的丈夫一听,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大声喝道:“这么说,杏花丢失的耳垂是你干的好事?”

“没错,就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别再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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