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到了眼下这个地步。
顾秋实早就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他只奢求,自己能撑到陪舒常峰过一个生日。
舒常峰的爸妈常年不在身边,往年他对生日这样的纪念日根本都不重视。
也许朋友会送礼物,钱程会买个蛋糕送给他。
舒常峰一向都只是嘴上说着谢谢。
他其实根本不想过生日。
家人不在身旁,孤独的生日是没有人会想要的。
可现在有了顾秋实......
出院手续办得很快。
舒常峰第二天就带着顾秋实回了家,所有急救的药,也一并带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了家的原因,顾秋实的状态反而比在医院接受治疗时好了不少。
他能在舒常峰逗他笑的时候,笑着伸手去打他的肩膀,能在舒常峰做了喜欢吃的菜时,开口想多吃一碗饭......
如果是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直到那一天的来临,也没有遗憾了。
*
“几点了......”
陌生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钱程猛地一睁眼,才发现是时安礼嘴里说出来的。
“你再说一遍?”他推了推身边还闭着眼睛的人。
“啊?我说几点......我靠?”
时安礼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发出了什么样的声音。
七旬的老头抽了起码四十年以上的旱烟。
他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喉咙一阵刺痛。
钱程麻溜地下了床,给他倒了杯水。
“水。”他把杯子递给时安礼,“我就说让你吃个感冒药吧,都成烟嗓了。”
他在时安礼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没事,可能只是刚起床喉咙哑,我喝点水待会儿去泡个药喝就好了。”
时安礼把见了底的杯子还给钱程,拽着他的袖子甩了两下。
“程哥给我冲感冒药——”
钱程无奈地看着他,然后转身去拿了药。
“小心烫。”他端着半杯感冒灵回来,“去借把伞也好啊,跑回来把自己淋一身湿......”
虽然口头上都是埋怨的语气,但钱程并没有真的怪罪他。
时安礼将杯子里的药一饮而尽。
“我这不是怕你比我先冲回去拿吗?”时安礼说。
钱程心里微微一惊。
自己确实是有想过,如果雨不会变小,他就跑回来拿伞。
他叹了口气,把被子往时安礼身上扯了些,“盖好,这两天出门,多穿点吧。”
“嗯......”
......
到了深夜,钱程因为时安礼感冒了,并没有睡得太熟。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在往他身上挤,还在不停地扯被子。
钱程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小少爷抱着他的胳膊,眉头微微皱着,床上大部分的被子都盖到了他身上。
钱程不放心,打开了床边的小灯。
他看到时安礼额头和鼻尖都冒着虚汗,抱着他胳膊的手有些发凉。
他焦急地叫醒了睡着的人。
“时安礼?醒醒,你发烧了!......”
小少爷并没醒,因为没有了钱程的体温,他把自己抱着更紧了。
钱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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