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是彩云独特的民俗风采之一,王府、城主、府衙三家争论的时刻常有。但绝大部分时,都是建立姜从在的存在上。

屋子里的几个戏角,年少时都互相认识,拌嘴打趣的事不在其下。

如何闹成这样?那便就是昔年往事了。

双刀拔出,一剑指向宣陵竹,一剑指于莫柳意。

被指的二人不言,对着刀刃不怕不惧。

“二位说呢。”姜从言,死死地盯着他们。

宣陵竹仍挂着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他回:“你不就是要查连环凶案嘛,侧妃说了既然你想查那便查,她本就有这个打算推进此事。她说资助的钱两从她的私产出,同时许你在王府地界畅通无阻。至于人员方面,就要看另一位了。”

姜从蹙了点眉,忽生怪意。

宣陵竹补道:“但是,若你查不到,便准备提头来回话吧。”

莫柳意半背着身子,她听到话音盈盈一笑,道:“既然她都开口了,那我也不分这杯小羹了。人员方面,秦县令明日尽管来寻我要招人文书便罢。我也担保,府衙此后,在彩云畅通无阻,你姜从想查哪就查哪,绝无人阻拦。”

此话入耳,姜从没有收刃,像这么胡闹之事她做过很多回,不过回回都是不允地结果。

可今日,这份胡闹竟然有结果了?换做从前,那是无论怎么哭爹喊娘,上吊辞官,这二者都要抢个你死我活,非要争个高下不可。

但现下,她们居然不争了、不吵了?难不成是老天爷终于开眼,听了芸芸众生地夙愿?

她的目光来回在二人间扫着,脸上游走着半信半疑和不可置信。

“争了多年的东西?你们就这么轻易的放手了?”她抛出疑惑,持刃的手渐渐下了点。

宣陵竹只是个传话的,他不明白邬文君究竟如何想。

因此,他散漫的倚着凳背,回到:“不争了,你们快点滚吧,别在这碍眼。”

莫柳意笑意绻绻,往前抬脚跨过门栏。

“本城主,可不做没意义的买卖。有了城东,府衙要与不要已经不重要了。”她弯身拿起纸伞,撑开走入雨中。

雨帘如瀑而下,她蓦然回首,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

“告诉她邬文君,好好等着兵败垂亡吧,哈哈~”莫柳意势在必得,留下最后一句后,离开了王府。

不出许久,宣陵竹也将几人赶了出去。

王府的大门处,几人站在屋檐下,姜从与秦县令都十分发懵。

“怪啊,怪啊。我本以为今日来也没个结果,不过又是一台戏曲演出。可怎得,这唱了好几年的老戏,突然有结局了?”秦县令道,双手一展。

姜从的掌间压在剑柄之上,她也疑惑不解,浓重的叹了口气。

“欸,难道真要变天了?”

众人疑虑不解,裴厄等人初来乍到,不熟悉彩云状况,再多的劝慰解释,都是徒劳无功。他们只得在旁吟听,记着一二。

乌云密布,山丛飘摇。雨遮蔽前路,将一切都给雾化。

几人前后脚陆续踏入府衙,衙内,沈仵作、白主薄已经在堂上等着。

不过照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二者闲散的喝着茶,谈笑风生。

他们不相信奇迹发生了,也不认为结局已经到来。

“老白,阿沈,我们回来了。”姜从道,站在门檐之下抖伞,甩开雨粒。

白主薄率先回话,“呦,回来啦。今日还挺早的,那二位又唱了个什么戏啊?”

“今日这戏,你可猜不着咯。”秦县令道,一边向内走去,一边摘下头顶的乌纱帽。等人走到专属的高座后,乌纱帽被放于了案边。

须臾,众人便都前后脚的进来,落座于旁的座位。

沈仵作道:“那还能有什么戏?这几年,不都是这个样子嘛。难不成,今日又有别的难关降下了?”

秦县令摇头,“不是,说来你们可能都不信。那两尊大佛,突然不吵了。”

“不吵了?”白主薄与沈仵作异口同声道。

姜从点头,接茬:“嗯,她们不争了。侧妃说拨款,城主那边招人。我们府衙,即将......解放了。”

姜从仍有些恍惚,讲出的话自己都少几分信任。

白主薄惊讶,眼睛霎那瞪大“什么!?不吵了?老秦,小姜,这玩笑可不好笑哦。”

“没同你玩笑,是真的。若不信我,你们自行问问微光兄便知了。”姜从道,这走了一遭,已将她搞得身心俱疲,不得已倚向凳背。

微光泠坐的端正,他颔首,证实了此事。

“是真的两位大人,我与裴兄还有阿忆同去。府上发生的事情的确如此。”

微光泠讲完,场上顿时哗然。

须臾后,白主薄与沈仵作并未有意想之中的惊叹或者不可思议。

他们同姜从等人一般,茫然了。努力了那么些年,他们对于解放之事早已看淡,哪怕有渺小的一丝希望,也不曾设想是在这么一天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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